第 26 章 不許咬。(第2/3頁)

頓時臉色更白了,要是這會她眼前有面銅鏡,定能照出她此刻狼狽無措的模樣。

周譽見她面無血色的樣,並未氣惱,反倒饒有興致地笑了兩聲,低頭看著她,“我便是乘人之危又如何。”

“當初是你說,仰慕我心悅我,為奴為婢赴湯蹈火也要跟著我。等到我在意了,卻又未經我的允許偷偷離去,還說什麽兩不相欠的話。”

“你看,如今你又欠了我一命,此次你打算拿什麽來還?”

“沈菱歌,這世上哪有什麽兩清之事。”

他越說貼得與她越近,沈菱歌只覺他的雙眼似有妖力,蠱惑著人愈陷愈深,她的心已到了嗓子眼,像是隨時都會跳出來。

“跟我回去。”

若不是她還有些許清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一個好字。

但好在,她的理智尚存,沒被他所蠱惑,啞著嗓子認真地道:“我可以為王爺豁出性命,唯獨這個不行。”

周譽見她方才分明已經動搖了,以為已是掌中之物,卻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個不行。

他松開手指,捏著她散落在他手臂上的發絲,目光森然,“命都可以不要,卻獨獨不肯跟我回去?”

“是。”

“就為了方才那個小白臉?”

沈菱歌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小白臉指的是誰,若是和別人比,吳紹秋也算陽剛俊秀了,可在周譽的面前,確實有些羸弱。

他是把吳紹秋當做那個,她憑空捏造出來的未婚夫了?

他都能說出不在意她成親與否的話,保不齊何時就朝吳紹秋發難了,她可不能連累無辜之人,趕緊要解釋。

“王爺誤會了……”

但顯然,周譽並不想聽她的解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可知道,外頭有多少人尋你,你說,若是我此刻將你抱出去,他們會如何想?”

“只要我開口,別說什麽婚約,便是嫁了人,他們都會心甘情願的將你奉上。”

“沈菱歌,在你算計我,利用我時,便該想到的,惹了我,又想要逃離,你當我周譽是什麽人?”

周譽的每個字都如巨石壓在她的心口,令她喘不過氣來,她已然是置身懸崖,要麽跟他回府,要麽徹底的將他得罪。

她拼了命活下來,拼了命想要自由,不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如今難道真要跟他回去,穿著華貴的衣裙,做那永遠都飛不出掌心的籠中雀嗎?

不,她不甘心。

即便這個人是周譽,她也不願意。

沈菱歌咬了咬牙,計上心頭,不再閃躲,伸手握住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定定地回望著他,“菱歌不敢欺瞞王爺。”

她撐著他的手臂艱難地坐起,虔誠地跪伏在他面前,長發散落在單薄的香肩,似有話要說。他也跟著坐起,目光不偏不倚地盯著她,想知道她還有什麽詭計要使。

“是,菱歌遇險是真,利用王爺震懾不懷好意的表兄是真,想要報答王爺是真……”

“仰慕癡戀王爺,也是真。”

周譽捏著已經不流血了的手指,聞言古怪地哼笑了聲,“既是真的,那我要帶你走,為何不肯?只要你點頭,明日我便可差人去沈家擡了你。”

說著不肯又說歡喜,這不就是自相矛盾了嗎?還是說又在玩欲情故縱的把戲。

周譽仍在笑,卻見沈菱歌驀地擡起了頭,滿是淒楚動情地看向他,“王爺,在您心中,我與那些想要攀附您的女子可是一樣?”

他沒想到沈菱歌會如此說,微微一愣。

腦海中卻有了答案,是,他便是這般想的。若說不同,唯有長相,甚至她還不如以往那些女子知情識趣,是個固執難馴的性子。

若非在意,他是不可能屢屢退讓的。

周譽沒說話,沈菱歌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終究是沒落下來,她勾著唇自嘲一笑,“您便是如此看待我的。”

“王爺幾次三番救我性命,於我而言宛若神祇,是我心中唯一的英雄,我愛慕敬仰王爺,想要日日常伴您的身側。”

“但我深知王爺如天上日雲邊月,而我不過崖邊芳草,既是癡心妄想,不若早些離開,唯恐多看多念多想。”

周譽盯著她的眼,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說謊,可他看了許久,只從她眼裏看出了情深意濃。

他不是沒見過愛慕他的女子,但從未有如此直白表露心跡,又如此毫無保留熱烈的,不免信了三分,心也跟著軟了。

她若真是如此癡情,那便多縱容她三分也無妨:“放心,有我在,沒人敢讓你離開。”

可令他更沒想到的是,沈菱歌仰頭直直地望向他的眼,淚珠兀自滾落。

極盡悲涼地道:“王爺,這世間,從沒一個女子會想要給心愛之人做妾的!”

那一瞬間,周譽竟是渾身一震,原來他從未看清過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