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有婚約又如何?

沈菱歌做了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 她在深淵湖底浮沉,而她所有的親人都一臉冷漠的站在岸邊,眼睜睜看著她掙紮撲騰, 沒有人願意伸手來幫她一把。

她想哭喊想求救,可喉嚨像是被人給掐住, 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響。

只能看著父親,外祖,大姐姐的面孔一點點消失, 最後只剩下大伯母和季修遠在岸邊, 猙獰著笑罵著。

表哥罵她不識擡舉, 若是乖乖做了他的侍妾,便再沒這麽多苦難。

大伯母罵她不夠聽話, 宋家二郎只是年紀大了些,死了正室擡她去做填房, 都是高看她了, 她該感恩戴德地跪下道謝,而不是當眾讓她下不來台。

最後竟然還有小堂弟, 他抱著不知從何處來的金銀珠寶, 對著她發脾氣,都怪她回來了,若是她不回來,這些寶貝都是他的。

沈菱歌聽不明白, 她著急地想往上遊, 卻有一雙又一雙的手,拼命地拉拽著她。

就在她無助絕望之際,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棵大樹,她憑借著本能, 手腳並用地抱了上去。

她的身後,季修遠還在瘋狂地拽著她,口中說著汙言穢語,想要將她拉下去。

她也不知自己哪來的氣力,咬著牙死死地抱著,雙腿更是纏著樹幹,怎麽都不肯松開。

直到有人,無奈又克制地貼著她耳朵,哄著她:“乖,我不走,把腿松開。”

沈菱歌只覺得這人的聲音格外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只知道有人在掰她的手腳。

力道雖然不大,卻很堅定,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總覺得這樣的場景,很像前世遇到山匪時的模樣,那些兇神惡煞的山匪,便是像這樣掰開她的手,想要將她帶走。

她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手腳剛被扯得分開了些,就又手忙腳亂地纏了上去。

誰都別想將她分開。

“裏面是何人?”

“你們又是哪的,裏面是我們爺在休息,趕緊走。”

“無意打攪大人休息,只是我們家姑娘不見了,正在四處尋找,還望大人通融通融,讓我們能進去找尋。”

懷中人許是被外頭的聲音所驚擾,難耐地扭了扭,悶哼了兩聲。

周譽被她撩撥地早已渾身邪火亂竄,見她難耐的模樣,眉頭瞬間擰緊,不耐地擡起頭,往院外的方向森然地看了眼,目光中是壓不住的殺意。

若是平時,他早就開殺戒了,可想到小姑娘剛落了水,這個模樣被人瞧見,她的名聲也算是全完了。

周譽擰了擰眉,一手拔下她的發簪,一手解開自己身上外袍的系帶,向上一揚,將懷中人完全地包裹住,而自己則是背對著門的方向,冷冰冰地道:“讓他們進來。”

肖伯言不明白王爺這是做何,但也只能放了行,幾個沈家的下人就勢沖進了院子。

這是個簡陋的小院子,平日布置著也是給貴人略作休息的,屋內有張還算幹凈的床榻。

周譽從池中將沈菱歌救起,原是想帶她回王府,可她纏著緊,看著又很難受,這才就近找了處能遮掩的地方。

誰知道,人來得這般快。

那會他瞧見沈菱歌與那男子談笑風生,只覺格外礙眼,也是當下才知道,原來她也有不顫顫巍巍,膽怯討好的模樣,她也會笑得如此輕松開懷。

果真是個善於蠱惑人心的妖女,他想掐斷她的細頸,想讓她血濺當場,讓對面那有眼無珠的男子,好好看清她的真面目。

可真當他靠近的時候,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樣一個自私,虛偽,滿口謊言的女人,便是殺了她,都臟了他的刀。

如此愚鈍的男子被她所惑,才該是相配的。

可他不知為何,竟沒離開園子,又繞了回來,還恰好看見了,她被人推下蓮花池的模樣。

她就像是只斷了翅的雀鳥,搖曳著墜入湖底,這本該是他喜聞樂見的場景,但在水花濺起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覺到了不舍。

即便她利用了他,欺騙了他,他在這一刻,還是不舍得她死。

周譽安慰自己,便當是為了那張臉,也不能叫她就這麽死了。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跟著跳入了池中。

等將人抱上來,看著懷中人不安地囈語,以及緊緊纏繞著他的手臂,周譽終是心軟了。

他已經分不清後悔與否了,既然都做了,那便管不得什麽訂婚未訂婚,她都只能是他的了。

身後響起淩亂嘈雜的走動聲,打斷了周譽的念想。

闖進來的是沈府的下人,他們奉命來找二姑娘,順著池邊找了一圈,才尋到了此處,可沒想到,進屋竟然會瞧見如此香艷的場面。

只見屋內的床榻上,一個袒露著上身的男子,正懷抱個看不清模樣的美人,那女子的相貌被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看見滿頭的青絲,纏繞著男子的手臂,以及她的腿正緊緊地圈著男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