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顆

等景玉哼著《我和我的祖國》、換好漂亮裙子時,克勞斯剛剛合上她的行李箱。

景玉渾然未覺,還在愉悅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先生~”

克勞斯站直身體,光線讓他的眼瞳泛出漂亮的綠色:“早上好。”

景玉昨天花了一晚上想好該怎麽面對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道危機,消耗掉好長時間來調整,最後總結出一個硬道理。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只要她臉皮夠厚,意志力足夠堅定,就不怕被炒魷魚。

確定好初步作戰方針後的景玉,睡覺甜甜,吃飯香香,就連看克勞斯先生,也如此的英俊帥氣——

好吧,無論什麽時候看,先生都這樣迷人。

不同的是,當對方掏錢的時候,景玉還會給他加上一層亮閃閃的金錢濾鏡。

這次一同去法蘭克福的還有可可愛愛的安德烈,克勞斯會送安德烈和他的父母團聚。

一路上,景玉撫摸著安德烈的金色頭發,好像撫摸著燦爛的金子:“金色卷發真好看呀。”

說到這裏,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過這並不代表我討厭我的黑色頭發。”

景玉很喜歡自己的黑頭發和黑眼睛。

安德烈也喜歡景玉,經過包餃子時候的熏陶,他現在已經能夠運用東北話中的“老妹”和“哎呀媽呀”這兩個詞語了。

不過,對於他這個生長環境的人而言,學中文是很困難的。

因此,在安德烈面前,克勞斯和景玉一般都會選擇用德語交流。

安德烈坐在景玉旁邊,伸手摸著她的頭發,像洋娃娃一樣的眼睛睜大:“你的頭發摸上去好柔軟呀。”

說到這裏,安德烈轉身看看克勞斯:“叔叔,你會和姐姐生出來黑發的寶寶嗎?”

克勞斯糾正他的稱呼:“是阿姨。”

景玉提醒:“安德烈,還是叫姐姐吧,姐姐這個稱呼更加年輕,我喜歡聽你叫我姐姐。”

克勞斯無法理解景玉的這種心態,他頓了頓,繼續回答安德烈提出的問題:“大概會。”

安德烈哇唔叫了一聲:“也會有像姐姐一樣柔軟的頭發嗎?”

克勞斯換了個坐姿,他漂亮的金發有著燦爛的光:“會。”

“不啊,”景玉決定重新給小孩子科普,“純正的亞洲人和金色卷發歐洲人結合生下來的寶寶不可能會是黑色的、柔軟直發喔。先別說我完全不可能會和你的克勞斯叔叔生孩子——”

克勞斯側臉看她。

他右手手指觸到了左手上的表帶,貼上去敲了一下,細微的啪嗒聲,銀色的表帶動了一下,折著寒冷光芒。

景玉並沒有察覺,她聲音冷靜:“——就算是有寶寶,也不可能會是我這種頭發。”

指腹摩挲著表帶,克勞斯一言不發。

“假設出生的孩子真是和我頭發一摸一樣,那也只有一種可能,”景玉認真地對安德烈說,“孩子的父親不是克勞斯。”

克勞斯:“……”

景玉沉浸在那種情景中:“在那個黑色柔軟頭發的孩子出生的一刻,整個巴伐利亞都會回蕩著一種低語,告訴你的克勞斯叔叔,孩子不是你的,是老王的,老王的——”

克勞斯打斷她的抒情:“老王是誰?”

猛然注意到自己在倆德國人面前玩梗過頭,景玉立刻停止玩笑話。

她琢磨著這個梗不太好解釋,只能簡略概括:“我們國家對於男性第三者的稱呼。”

克勞斯慢慢地說:“很怪異的一個稱呼。”

安德烈仍舊好奇滿滿,纏著景玉問:“那你和克勞斯叔叔會生——”

“不會,不會生的,”為了防止讓克勞斯誤會她打算攜子逼迫,景玉義正嚴辭地聲明,極力和克勞斯撇清楚關系,“安德烈,即使全德國的人都戒掉啤酒,我也不會和克勞斯先生孕育後代。”

安德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克勞斯坐的端端正正,他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面容平靜。

抵達法蘭克福後,克勞斯先將安德烈送回他的家中。

安德烈的父母客氣而友好地和景玉打招呼,等到克勞斯和景玉兩人離開後,才問安德烈:“安德烈,你在路上和Jemma聊天了嗎?”

安德烈點頭。

父親追問:“你們聊了些什麽,寶貝?”

安德烈苦思冥想良久,手指在額頭旁邊彎了好幾下,才努力想起來路上景玉最後那句話的最後幾個重點單詞。

“Jemma姐姐說,”安德烈將雙手合握在一起,信誓旦旦,“她會和克勞斯叔叔孕育後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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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斯先生在法蘭克福的家,是一個巨大的、漂亮的城堡。

卓越的巴洛克式建築,美麗盛大的花園,當經過一輛巨大的鐵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達8米的銅質雕像。雕像周圍環繞著美麗的噴泉,能夠噴射出高達15米的水柱,而這個日夜不停的噴泉不僅僅只在雕像周圍,往後一路延伸,直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