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4頁)

從那次差點翻車後,駱原就三天兩頭要叮囑她回去說說賀睢沉,別在打眼的地方留痕跡。

顧青霧如今都不讓賀睢沉咬她身上了,眼角沒完沒了的落著淚,被他溫柔的吻去,想去咬,被她哼唧唧的尾音勾得失去理智,重重的,沖破一切枷鎖。

……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青霧又繼續忙碌起來,偶爾趕完通告時已經半夜三點,無法在趕回公寓,只能就近選個酒店入住。

她為了賺錢養家,不得不把賀睢沉丟在家裏守空房。

那種愧疚感不言而喻,只能瘋狂在網上給賀睢沉買禮物,用物質來彌補對他的虧欠,以至於次數多了,連小區的保安亭大爺都知道,某某棟的顧小姐養了一個不務正業的小白臉。

而且這個小白臉花錢如流水,天天網上購物,送快遞的都要跑好幾趟。

賀睢沉每天的生活,添加了一項拆快遞,都是他的用品,細到連襪子都有。周亭流在找上門時,當看到這個男人從容不迫地在拆洗碗用的護手套時,驚訝到挑眉頭:“顧青霧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把你當家庭保姆使喚了?”

賀睢沉把快遞拆完,都一一歸類,顯然是樂之不疲。

周亭流說:“大家聚會喊了你幾次都不去,怎麽?還真隱退做家庭煮夫了?”

賀睢沉面色如常,語調平平回了句:“我如今不適合去那種地方,消費不起。”

周亭流勾了下嘴角:“裝什麽大尾巴狼呢,顧青霧知道自己每天雇傭的保姆身價千億起步麽?”

誰知,賀睢沉下一秒給了他個真相:“都匿名捐給慈善了。”

他是個心思縝密到近乎變態的男人,要裝,就動真格讓自己身無分文,即便是顧青霧有所察覺要查他名下的資產,都能眼不眨讓她查個舒服。

周亭流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半響感慨道:“你真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

“過獎。”

賀睢沉去廚房就給這位多年好友倒了杯白開水,原因很簡單:“我就不留你飯了,畢竟這個家如今每一粒米,都是我女人在外打拼來的血汗錢。”

“……”

頭一次見有人把吃軟飯,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周亭流氣笑,連這杯水都喝不下:“那我請你吃。”

賀睢沉拿過紙巾,緩慢擦拭幹凈長指水滴,視線淡淡掃了他下:“你一個律師每分每秒都價值千金……”

“賀睢沉,老子最近心煩,你要把我刺激到心理變態,小心我去跟顧青霧告密你的事。”

“……”

周亭流這人就跟披著羊皮的狐狸一樣,講究斯文體面,很少會自稱老子這種,說出口了,也就證明是真遇到頭疼不已的事。

氣氛沉默半響後。

賀睢沉將紙巾整齊疊好,扔在垃圾桶上,略略無奈的口吻說:“一分鐘一萬塊。”

“你不是吃女人軟飯嗎?”

周亭流都是以分鐘收別人錢的份,破天荒也有被收錢的一天。

只見賀睢沉拿起一件普通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側身,十分正經告訴他:“賺點私房錢。”

*

公寓附近正好有餐廳,味道還不錯,顧青霧在家時點過幾次外賣訂單。周亭流選了個靠窗的餐桌位,還點了瓶昂貴的紅酒。

在旁人眼裏,兩個容貌出色的男人儼然就是餐廳一道風景線,氣度上看,顯然是某個行業領域的精英人士,定是在談著生意。

誰知,周亭流一杯酒下去,跟賀睢沉討論起了婚姻。

“顧青霧愛你麽?我跟梁聽從初中就開始偷摸著談戀愛……到高中,大學都是在一個學校,她畢業任職政法高校教師,我從事律師……在外人眼裏,夫妻多年深厚感情,又有共同話題,是頂配的模範夫妻。”

可是周亭流感覺不到她愛自己,甚至是懷疑兩人談了太多年,不結婚很難收場,梁聽才答應嫁的。

不等賀睢沉開口,他自顧自地往下說:“從初中到現在幾年了?每天我都會送她一束鮮花,風風雨雨都堅持過來了,結果梁聽告訴我,她根本不喜歡花。”

這樣倒顯得他一番情意,自作多情了。

賀睢沉聽完這些,只捕捉到前六個字,薄唇輕扯:“顧青霧是愛我的。”

周亭流眼底帶著點嘲諷:“愛你,還用的了你使出苦肉計?”

倘若賀睢沉沒有落魄,顧青霧未必肯松口跟他同居,也未必會這樣直白表現出很愛他。這點上,誰都看得破,包括賀睢沉自己本身。

他眸色寂靜,先抿了口紅酒,才說話:“你察覺梁聽不愛你,她還不是一到滿十八歲,就拿著身份證主動跟你去開房。”

學法的,生存的技能之一就是能說會道。

周亭流是個狡猾的狐狸,如今看來,反而被身為獵人的梁聽給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