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4頁)

有一次,賀睢沉感染上風寒,幾日高燒不退,也不下山看醫生,就靠意志力熬著。

他不言,每日照常與人交流,直到嗓子啞到失語,才驚覺已經高燒到了這種地步,整個寺廟裏誰也勸不住,賀睢沉依舊是我行我素,拖著病體,也要抄寫一本祈福的經書。

後來,賀睢沉病倒在了殿堂前,昏迷前死死握著那支筆,骨節泛白。

顧青霧看到未寫完成的經書,那時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很心疼他,便跪在佛像前,一筆一劃,將狗/爬字寫的難得稍微好看點,代替賀睢沉寫完它。

那晚時間真的很漫長,她寫累了,就揉揉眼睛看十米高的佛像,寫下一個字,心底都會默念許下心願,求著佛祖,一定要善待這個少年。

後來賀睢沉病好了,慢悠悠地翻著那本被續寫上的經書,一頁一頁的看,半響後,對一旁的她平靜道:“每周末下午我教你寫書法,願意學麽?”

從那日起,顧青霧就跟賀睢沉的關系徹底熟了起來,一向靜不下心來學習的她,在他面前,乖得跟小貓似的,竟硬生生把那□□/爬字寫出了,練出漂亮的行楷字。

到很後來,顧青霧也才知道,賀睢沉這樣每日經常抄寫一本祈福的經書,是為了給家裏某個至親祈福。她從回憶中想,那個至親,應該就是當年出車禍的賀雲漸吧。

外界之前傳言賀雲漸出事後,就終於輪到賀睢沉這樣冷情冷性的二公子上位。

暗有所指,其中必有隱情。

可是誰又知道,賀睢沉內心比誰都柔軟,他重視身邊的人,就會傾盡所有去對待。

顧青霧覺得自己就像是發現了個寶藏,在無人發覺到時,就想著變成私有物。她對賀睢沉精神上的依賴感太強了,從這段時間逐漸意識到這點,只要有他在家,真是百般念著。

比當年在南鳴寺更甚,這讓顧青霧清晰地意識到,又擺脫不了這種處境了。

她腳步極輕走到賀睢沉的背後,透過暖黃的燈光,看到他在設計稿上塗塗改改,很快裙子的輪廓就浮現在了白紙之上。

顧青霧表情有點意外,伸手去抱他:“你連這個都會?”

賀睢沉將草稿擱在一旁,視線跟著望去,發現已經有一疊厚厚的了,都是廢掉的。見她趴在耳邊問,薄唇似笑非笑道:“學這個倒也不難。”

這幾日他閑暇在家,像是給她整理裙裝,整理出了心得來。

顧青霧知道賀睢沉學什麽都快,有時候腦子太好用的男人即便是一無所有,也能用自身魅力折服女人。她心裏甜蜜,主動去坐到他的懷裏:“那以後我走紅毯穿的晚禮服都交給哥哥了,好不好?”

賀睢沉眼底浮笑,擡起長指描繪她勾起的唇角,低聲說:“就怕我設計出的……你不會穿。”

又不是什麽透明衣服,怎麽不會穿?

顧青霧眨眨眼,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鼓勵著他說:“只要是哥哥親手設計的,什麽裙子我都會穿。”

賀睢沉有她這句話還不夠,將抽屜裏的手機拿出來,調成了錄音的模式。

“當個證據。”

顧青霧一時茫然,轉念想,要拒絕的話,怕會打擊到他的男人自尊心。

半響後,拉長尾音說:“好吧。”

她將方才的話都重復了一遍,還加詞,將賀睢沉誇成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把數十秒的話,說到了三分鐘才結束。

聲線聽起來很乖,讓賀睢沉心底滋生出了念想,他想做點什麽,將手機收回抽屜,抱起她,放在那一堆手稿的書桌上。

顧青霧指尖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袖口,纖細後背是貼著桌面的,小聲嘟囔:“好端端的……幹嘛呀。”

賀睢沉手掌往下,去解開了長褲的腰帶,往她松垮的男士襯衫貼近。

“乖一點,叫聲哥哥聽。”

同居以來,他似乎在這事上顯得越發隨心所欲,加上公寓沒有旁人,不像以前別墅會有秘書和保鏢偶爾在場,兩人只能關起門時才親近。

顧青霧發現經常聊著天,正開心笑的時候。

也不知惹到了男人的哪根筋,無論是在餐廳,還是陽台以及廚房裏,他來了興致,就變著法子哄她配合,不會糾纏很久,有時稍微弄下,就繼續手頭上的事情。

這讓顧青霧生出了某種錯覺,成年男女的同居生活,只是為了更方便做這個而已。

她多半時候都不會拒絕賀睢沉,只有快斷氣了,才會軟趴趴在桌前,纖細的眼睫毛彎出了一層扇形,聲音是細啞的,對男人說:“不許在我鎖骨、後脖和腿彎留下淤青,會被原哥說的。”

上回就差點兒露陷,在大庭廣眾下,她耳根子後有一道淺淺紅色的齒痕,誰都沒有注意到。

最後還是主辦方安排的化妝師,委婉地提醒她耳朵要不要塗點粉,把頭發都散下來。顧青霧當時尷尬的要死,還要裝出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