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頁)

任性的和甚爾定下束縛,讓那家夥不要再有家不回,這足夠了嗎?

不知道,但是他已經很努力了。

天上的媽媽也會保佑他們的吧?因為她是那麽愛著自己的家人。

伏黑惠拿著手機在等甚爾給他報平安,等了一天又一天,短信一直沒來。

想要知道甚爾的情況。

抱著這樣的期待,惠悶悶的趴在枕頭上,在漫長等待的過程中,最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伏黑惠少見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甚爾。

……應該是夢吧?

只是似乎視角不太對的樣子。

這個視角……就好像是在地下看著上面的人一樣。

啊,應該說,好像是待在了甚爾的影子裏。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不對。

伏黑惠迷茫的睜大了眼睛。

甚爾現在……在戰鬥?

對面的人是……

五條老師!?

白發有著蒼穹之瞳的最強咒術師前所未有的狼狽,而眼神又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甚爾是無雙的戰士。

謀略,武力,鬥爭時心理把控,耐心……什麽都不缺。

他制定了計劃,順利的解決掉了他最想要殺掉的目標——[星漿體]和五條家的神子。

完美的結局。

但就在他把[星漿體]的屍體丟給盤星教,確認了委托完成,和中介人分離不到十分鐘後,原本應該死透了的五條悟攔在了他面前。

怪物。

甚爾愕然之後沉下了臉。

明明已經被他用天逆鉾刺穿了喉嚨和頭顱,身上也被刺了無數次,停止心跳和呼吸之後居然還能夠活過來。

被五條的術式反轉[赫]擊中,但強勁的肉體卻連骨折都沒有,天與暴君抽出了萬裏鎖和天逆鉾,腦子短短數秒內快速分析。

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的招式,他都知道,而從先前一次戰鬥來看……要抗下全部不成問題。

但是為什麽?

甚爾微微垂著眼瞼,狼一樣的綠眼隱晦不定。

[違和感]。

濃重的違和感從五條悟身上傳來。

面前的男人是否定了我的禪院家以及整個咒術界的代表,恐怕毫無疑問也是現代最強的咒術師。

甚爾想。

想要殺了這個男人,為了肯定我自己——

[違和感]。

“早點回來。”惠的軟軟的聲音在腦海浮現,明明不過是個小家夥,卻用和繪理無比相似認真的神情盯著他說,“約定,不許忘記。”

“我知道了啦。”

一時興起和惠定下了[約定]。

[惠就拜托你了]——還有和繪理的約定……不,那是繪理單方面的托付吧。

這是……死前的回馬燈?

不,不行啊。

不活著回去的話,會被天國的妻子埋怨,然後被人間的臭小子詛咒的吧。

進攻意圖被打消,甚爾遵守了直覺的警報,開始快速撤離。

特級咒具天逆鉾被當做了一次性的遠投武器,宛如子彈般破空飛去!

然而就算這樣,在面對覺醒的五條悟所爆發出來的、只有五條家極少數人才知道的術式——虛式·茈,那位天與咒縛的極致,最強的術式殺手卻依舊沒能完全躲避開來。

甚爾小半邊的身體被破壞了,整個左手和部分器官完全消失。

連痛覺都感受不到,只知道腥紅的液體不斷的從身體內湧出,噼裏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砸出無數個血花。

……?

啊,輸了嗎?

到頭來,還是要食言啊?

哈,即將殞命的天與暴君嗤笑:我果然是最差勁的爛人。

屬於甚爾的血仿佛透過影子,掉落到了影世界當中,將幼小的孩子拼命揚起的臉都染紅了。

但是什麽都沒有,沒有血掉落進來。

——不許死,不要死,你答應過要回來!

媽媽拜托我照顧你,媽媽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我也想要你活下去。

哪怕你是個爛人也好,但好不容易開始有所轉變,我僅剩下的父親……

伏黑惠朝上方拼了命的伸出手,酸澀的眼眶讓視線都模糊了。

他的咒力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被不知名的存在耗空。

漆黑宛如石窟般的影世界裏。

藏在最深處的某個氣息微弱咒胎吸收了伏黑惠所有的咒力。

屬於孩子的強烈的負面情緒是喚醒詛咒的最好的營養品,卻同時也是讓那個詛咒瘋狂的催化劑。虛弱的卵開始孵化,裂痕布滿了表層,仿佛聽到了最在意的那兩個人的心聲,裂痕快速的破碎,緊接著,陰郁的穢氣爆發,一雙和人類別無二般,但卻冰冷漆黑,水平展開有足足三米的手從影子中竄出,牢牢的抱住了上方重傷的男人。

——將人整個拉入了影子當中。

“什麽——”

甚爾對面的五條悟為猝不及防的發展睜大了眼睛,他沖上前,然而那邊只剩下了漣漪般擴散消失的影子,唯獨地面上殘留的血跡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並未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