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混蛋!人渣!冷血!

他炸毛似的藏了一個,綠眼睛瞪的像貓一樣圓滾滾的,死活不給甚爾拿到手。

直到終於回到這個家,他才小心翼翼的睹了一眼老爸,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媽媽的相片擺在了櫃頂上。

小挎包裏被警察小姐塞過來的點心也認認真真的擺在了相框前面。

惠擦幹凈了媽媽的相框,再次扭頭看了一眼甚爾,成熟無奈的嘆了口氣。

媽媽,說真的,這家夥還有救嗎?

沒救了吧。

雖然這麽想,惠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承擔起看好他家不省心老爸的無薪酬無期限的無良工作。

很擔心媽媽最後一張照片會被甚爾那家夥丟掉,惠特地找了一張紙,用還不太靈活的手在上面畫了歪歪扭扭塗鴉,嘴角有著疤的黑發小人被畫了個大大的叉,然後貼在了放著媽媽照片的櫃子面上。

——禪院甚爾不準靠近!

大概是這個意思,有沒有用惠也不太清楚。

勉強解決了以伏黑惠目前身體的力氣能夠搞定的家務,小家夥已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體力也消耗的厲害,伏黑惠恨不得當場睡過去,卻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拉開了冰箱。

毫不意外是空的。

伏黑惠皺著眉半晌,走回客廳去拽甚爾的手。

“又要幹什麽啊?”

“錢。”伏黑惠攤開手,面無表情的張嘴,奶聲奶氣的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我買菜,你做飯。”

兩歲小孩能這麽流利且富有邏輯性的說話,實在是相當不可思議,不,從搞衛生開始就已經足以讓人目瞪口呆了。

奈何甚爾是那種缺乏一定普通人常識的家夥,惠的話則是懶得掩飾——不然裝小孩就根本沒法照顧他爹,所以這兩人誰都沒注意,結果漸漸習以為常,到現在都完全沒人覺得哪裏不對勁。

“啊?拜托,你這小不點去買菜……我還不想再被警察叫出去啊,還有,我不做飯……點外賣吧。”

甚爾慢吞吞的掏出手機,隨便選了一家店,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兒子。

惠掃了一眼菜單,選了一份清湯面,然後還給了甚爾。

看著甚爾下了單,惠就爬上沙發,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就睡倒在他爸身上。

伏黑惠睡醒他爸就不見了。

外賣倒是好好放在桌面。

伏黑惠:“……”

他第一反應去看媽媽的照片,所幸還在,沒被丟掉,他松了口氣,也不管那個混蛋爹到底去了哪裏,只是冷哼一聲,氣鼓鼓的就用筷子夾——手還太小不靈活夾不起來,只能轉悠著把面條卷到筷子上才能塞進嘴裏。

不該點面條的。

惠面無表情,用手背擦了擦濺到嘴角的湯汁。

甚爾那混蛋沒叫他起來。

面坨了。

……

自打發現自家兒子強悍的生存能力,禪院甚爾就徹徹底底對他不管不問了。

他買了一部手機給惠,隨口教他怎麽點外賣,然後留下一筆錢就出門了,他知道兒子自己一個人住也死不了之後,甚爾就安心的在外逗留,連著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回來。

那個特級混蛋……!!

伏黑惠氣的咬牙切齒。

把兩歲半的兒子單獨留在家裏,比上一世還要沒人性的家夥!

偶爾幾次回來,禪院甚爾也留不久,時不時還會帶著一身血腥味或者一點半點的傷口。

又一次大晚上才回家,聽到玄關動靜的惠穿著睡衣、臭著臉的走了過去,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後又扭頭去拿醫療箱。但完全沒把身上一點點傷當回事的甚爾相當不領情的“啊?”了一聲,然後隨口就是一句:“這點擦傷還用治療?”

然後就被惠拿起繃帶卷砸了一腦門。

惠面無表情的弄開碘伏消毒酒精的封口,拿著棉簽沾了沾,然後就站在原地,冷漠的盯著他爸看。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鬼頭脾氣還挺大……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然後老實巴交的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後背上的擦傷,的確不嚴重,惠沒吭聲,很快熟練的把創口清理幹凈,替對方塗了藥。

“甚爾。”

伏黑惠把醫療箱合上,拽著甚爾的衣服,稚嫩的嗓音嚴肅認真的問出他在意很久的事,“你在外面做什麽工作?”

咒靈的血一般來說會隨著咒靈的消亡而一起消失,連氣味也不會留下,頂多留下一絲殘穢的氣息。甚爾身上偶爾會帶著不屬於他自己的血腥味回來,惠總覺得有點不安。

畢竟甚爾實在是強的過分,身上最多的也就擦傷,撐死一道五厘米長的口子,目前來說,沒發現比這個更嚴重的傷口了。

但這也就意味著,甚爾身上偶爾帶回來的、稍微濃郁一點的血腥味,是來自其他人。

……他在外面到底在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