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與眠站在他面前,眼尾……(第2/2頁)
琴,刀。
江與眠一下子想起自己在第三道山門前遇到的那兩個人,他開口道:“這兩個人我遇到了,你之前也給我發過傳訊。”
裴溟也想起來這件事,點了點頭,又說:“至於梅落雪的下落,我就不知了。”
江與眠垂眸思索,按理來說,他們不該拋下梅落雪自己離開,但現在一方面有追兵,另一方面也根本找不到梅落雪在哪裏。
而裴溟盯著他一頭白發正想詢問,兩人就同時發現了不遠處的異動。
半人高的草生長在山石之間隨風擺動,江與眠揮袖,數道冰刃憑空出現,眨眼就破開一塊大山石,暴露出藏身於其中的人。
兩枚冰刃懸空停下,若裏面的人稍有不對就會釘入對方要害之處。
江與眠和裴溟還沒過去,就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一絲淡淡血腥味道。
短短半個時辰之內,血腥氣息一直從山前宮殿伴隨他們到現在。
兩人在謹慎地在山洞前站定,就看到裏面一個身穿仙靈衣的俊秀青年,渾身都是血,一手捂在腰間傷口處,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不然也不會氣息外泄被發現。
他原本眼神麻木,已有赴死的念頭,但在看清洞外江與眠的臉,還有他手中所握的長劍後,眼睛緩緩就有了神采,啞聲問道:“可是雪山派江與眠江仙師?”
“正是。”江與眠頷首答道,對方穿的是仙靈衣,又受了傷躲在這裏,顯然和那幾個人不是一夥的。
“雲澤見過江仙師。”
見他行動困難,江與眠拂袖而過,說道:“無須如此。”
雲澤這個名字不算陌生,雖然是第一次來涵虛洞天,但江與眠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涵虛洞天的下一任主人。
至於現任洞主雲寂去了哪裏,他沒有選擇詢問,心裏已然有了一些猜測了。
雲澤被一陣靈力托穩,勉強站了起來,他心道幸而自己曾見過江與眠的畫像,也認得名劍譜上的破昏劍。
江與眠見他氣息開始潰散,對修士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征兆,於是拂袖將兩枚天階療傷丹送了過去。
“多謝江仙師。”雲澤目露感激,擡手抓起浮在身前的丹藥吞下了。
原本天階丹藥的療效極佳,但因為他已露出身死道消的征兆,兩枚丹藥堪堪只穩住了他氣息。
原本已經陷入絕望之中,沒想到雪山派會來人,讓他不免生出一絲希望,見江與眠二人同樣受傷染血,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想必江仙師已和賊人交過手了。”雲澤聲音低啞,但沒有過多沉浸在傷心之中,而是說道:“從這裏有一條路可以離開涵虛洞天,我可以帶二位過去。”
“你為什麽沒自己出去?”裴溟狀似好奇地問道。
雲澤並不在乎他的疑心,輕嘆一聲說道:“打開外界出口需要靈力,我損耗太多,若不是遇到二位,也根本撐不過這一陣,到不了出口。”
原來如此,裴溟看他傷成這樣,就點點頭不再做聲了。
為了能讓他情況再好點,江與眠又掐訣為他施了個療傷術,好歹止住了不斷滲血的傷口。
裴溟在一旁看著,等雲澤幾步走出淺洞之後,不等江與眠扶著,他搶先伸手將雲澤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
於情於理,都該是他這個徒弟來做這些。
當然了,私心作祟之下,他也不想任何人近身接觸江與眠,尤其江與眠現在這般模樣,唇紅的像是被人親過,連眼尾都帶了點薄紅。
一旦對上江與眠,他有時不可避免會出現下流又齷齪的心思,所以看別人處處都是防備,打心底裏覺得天底下的男人都如他這般惡心,懷有惡念。
思及此,裴溟又暗暗想到,這話其實並不差,他實在太了解被各種俗世欲ll望所困的男人了。
所以,江與眠就該永居雪山之巔,世間的俗欲惡念實在太過下流,甚至令人作嘔,師尊不應被俗世玷汙。
他微垂下頭,喉結動了動,就算江與眠要被拉入凡塵,也該由他來做,也只能由他來做。
“你傷勢太重,還是我來吧。”江與眠絲毫不知他心中所想,這會兒拋開發生過的事,就心疼起徒弟腰腹間的傷口。
裴溟拒絕道:“師尊,我並無大礙,再說只是扶著雲澤師兄,若追兵到了,還得師尊出手。”
話確實如此,江與眠沒有再爭,他其實有點想問裴溟還記不記得那股力量,但雲澤在這裏,他總不能暴露徒弟可能身懷異寶的秘密。
“梅落雪師侄也來了,但現在找不到他在哪裏。”江與眠說道。
雲澤略微頷首,開口:“若有江仙師相助,我應該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