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與眠站在他面前,眼尾……

無法掙脫如此強硬的手段, 江與眠心下一驚,裴溟修為明明沒有他高,但不知為何, 他神魂被一股陰戾氣息壓制住了。

最反常的,是這股氣息的源頭就在裴溟身上。

而強行深吻所帶來的沖擊讓他回過神後羞惱不已,根本顧不上詢問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麽,只能暗中蓄力,很快以修為反擊了那股神魂力量。

靈氣在狹窄的空間湧起, 兩人身上剛愈合一些的傷勢再次崩裂開。

一擊得手。

而他並不知道,裴溟潛意識原本是要反擊的,但渾渾噩噩中認出攻擊的人是誰後又收斂了。

江與眠擺脫來自神魂上的壓制後當機立斷, 反手一掌打暈了裴溟。

滑下去的速度依舊不減,身後的人沒辦法再作亂,無力朝前倒在他背上,讓他終於松了一口氣。

這通道極長, 江與眠微喘了口氣,心跳如擂鼓,似乎都回響在通道裏, 讓他再次感到了羞恥和無地自容, 於是狼狽而惱怒地屏了氣, 生怕如此重的喘息聲被別人聽見。

其實他呼吸並不算多重,只是因為通道裏太安靜, 又有心虛慌亂在作怪,不免讓他產生了錯覺。

唇上臉上都是被親過蹭過,甚至啃過的痕跡,他擡手狠狠擦拭幹凈,幾乎將皮膚搓紅了, 但還是感覺皮膚上殘留著那種特殊的觸感。

親密但絕不適合在他和裴溟之間發生的接觸。

至於被侵入齒關的事情,那樣的深吻糾纏,他拼了命讓自己忽略不去想,將重點放在了臉頰和唇上。

停下擦拭的動作後,江與眠又陷入了怔愣之中,他大腦幾乎是空白的,不懂裴溟為什麽會這樣做。

而這時下方的通道傳來一點光亮,在黑暗中很明顯,映入他眼中。

應該是出口快到了,江與眠打起精神,出去後不知道會遇到什麽,還是先對付眼前的境況,不能大意。

眼前的光越發明亮,他穩住下滑的速度,堪堪在出口處停了下來。

這裏應該是在山後,一出來就能看見漫天的飄渺雲霧,混沌神木離得越發近了。

江與眠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看來是一個從前山宮殿直通後山的逃生通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附近會不會有逃出涵虛洞天的路,不然費這麽大力建一個通道,總不可能只是為了好玩。

但這還只是他的猜測,眼下追兵還未到,需要盡快商議好對策離開這裏。

叫醒裴溟之前,他擡起的手不免停頓一下,畢竟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羞恥,甚至讓他無法直面自己徒弟。

可他無法在追殺下帶一個昏過去的人突圍,再說裴溟身上有一股很強的力量,連靈識微感都十分強悍,是對付那些人的一大助力。

他們本來就只有兩個人,再失去裴溟的戰力得不償失。

於是江與眠狠了狠心,指尖點在裴溟眉心叫醒了對方。

一股冰冷寒意從頭頂灌注到全身,卻是誤打誤撞將裴溟從混亂的記憶裏喚醒。

他睜開眼,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一頭白發的江與眠就站在他面前,眼尾發紅,像是哭過一樣,那抹淡紅清淺而誘人。

“師尊?”他語氣疑惑,不解江與眠頭發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更不知道為什麽師尊白皙的臉頰有一片發紅,甚至嘴唇都比平時紅艷。

江與眠肌膚細膩白皙,此時唇色變得殷紅,兩相對比,越發突顯的顏色鮮艷,竟叫他移不開眼,愣愣盯著那張唇。

這般癡態讓江與眠意識到自己可能看起來不太好,於是就以更為冰冷的表情來維持即將破碎的羞恥心。

“你還記得什麽?”他如常問道,只是怎麽聽都比平時多了分冷冽。

裴溟醒過來後的眼神明顯正常了,他不想自爆發生過的事,但又不放心,還是選擇了詢問。

“記得什麽?”裴溟喃喃重復著他的話,因為頭疼而揉了揉額角。

“我記得進來之後看見了梅落雪,再之後的事……”他邊回憶邊說,並不知道江與眠的緊張僵硬。

記憶變得混沌不清,連怎麽到這裏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怎麽和江與眠會合的。

又是這樣,什麽都不記得,裴溟心中惱怒不已,但因為江與眠在不好發作,只得換上一張不解的臉擡眸說道:“師尊,我不記得了,連怎麽遇到師尊的都不記得。”

緊張到幾乎屏住呼吸的江與眠意識到他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麽,懸起來的心暫時放下了。

他不動聲色輕舒一口氣,心想這樣也好,起碼不用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裏應該是在山後面,我們是從通道裏出來的,追兵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還是盡早找路出去。”江與眠說著,又問道:“你說梅落雪也在這裏?”

“嗯,我一進來就到了宮殿裏。”裴溟開口,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神色變得嚴肅,說:“師尊,涵虛洞天的人被殺了很多,宮殿裏到處都是屍體,梅落雪也受了傷,至於動手的人,我不知道是誰,好像叫什麽巫琴還有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