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羞恥感淹沒了江與眠

唇上微涼的觸感讓江與眠腦海變得一片空白, 當場僵在原地。

至於“始作俑者”,裴溟依舊陷在混亂之中。

密室裏他看到江與眠睜開眼之後就更加渾渾噩噩了,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只有在夢裏, 師尊才會醒來。

捅入腰腹的刀他感覺到了,可隨即就被江與眠攬入懷中,冷冽的淡香讓他思緒都恍惚起來,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麽真實的夢,於是所有痛苦折磨都被遺忘在腦後。

夢境最是讓人不舍, 更何況是這樣的美夢。

他看不到也聽不到周圍的一切,眼裏心裏只剩下江與眠。

可師尊又放開了他,這讓他心生不滿, 但不好發作,若是沒控制住脾氣驚擾了美夢,就得不償失了。

江與眠就站在他面前,活生生的, 他知道這是夢。

他直勾勾盯著江與眠,心道既然是夢的話,那就可以做平日不敢做的事。

於是他就這麽做了。

讓江與眠回過神來的, 是唇上的輕磨撕咬, 對方微涼的唇變得溫熱, 呼吸也亂了,竟試圖撬開他齒關進入。

他哪裏經過這種事, 連和人牽手都不曾有過,更何況是親吻。

僵硬的四肢終於有了反應,他伸手想推開裴溟。

可一身傷勢的裴溟悶哼一聲,被推拒後他內息立刻就亂了,腰腹間的貫穿處流出更多的血。

裴溟自己渾然不在意, 但江與眠的手下意識就頓住了。

兩人身上都有傷,血腥味道混雜在一起,越發濃重刺鼻。

一個不留神被侵入齒關之後,強烈的羞恥感淹沒了江與眠,讓他不再有任何顧忌,直接推開了裴溟。

徒弟眼神渾噩不已,可能連裴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江與眠勉強說服了自己,見裴溟又要靠過來,他怎麽可能再給機會,擡手直接掐住裴溟下頜,使了力氣讓對方張開嘴,就塞進去好幾顆丹藥。

戾氣盡收的裴溟本能就要掙脫鉗制,但意識到掐他下頜的人是江與眠後就安靜下來。

江與眠看向他腹中那截斷刀,安撫道:“忍一忍。”

話音剛落就抽出了斷刀,裴溟身形一頓,口中不斷往外溢血,衣裳更是被血浸透了。

將斷刀扔在地上,江與眠護住了他心脈,連點幾處大穴,但血還是止不住。

傷勢不止這一處,還有陰氣入體,更是讓傷口難以愈合。

江與眠沒有猶豫,直接扯開裴溟衣裳,露出來腰腹後,捏碎了兩顆天階療傷丹,將粉末敷在傷口處,這才起了效果。

他滿手是血,顧不上擦拭,從裴溟身上的法衣撕下一段,纏繞在腰間包紮住傷口,這才又幫徒弟穿好衣服。

包紮穿衣免不了要離近些,裴溟傷勢暫緩後又呆呆看著江與眠。

這次的夢好像做了很久都沒有醒,剛才唇齒相融的感覺讓他難以忘記,師尊又近在眼前,他還想親。

他遵從了這個直白的念頭。

但江與眠在經歷過剛才的羞恥之後有了防備,當即就後退一步。

這惹惱了裴溟,既然是他的夢,師尊不該躲的。

江與眠堪堪退了一步,還沒站穩就見裴溟大步上前,接著他就被抱住了。

徒弟一身的傷讓他無法用靈力震開,最嚴重的腰腹藥效才剛起來,要是再震傷就前功盡棄了。

再加上裴溟失血過多,臉色都蒼白起來,讓他更是不敢隨意施術或掙紮幅度過大。

然而不掙脫不行,就算他頭朝後仰,裴溟也能蹭著他唇角臉頰親過來。

弄幹凈的臉上又被蹭了一些裴溟的血,江與眠苦惱又無奈,抱著他的人跟個大型犬一樣,也確實像犬類,不是想咬他就是想舔他。

若是沒有這些黏膩濕滑的血汙還好,不然也太臟了。

這個念頭剛起,就讓江與眠如被雷劈,心中驚嚇不已。

他很少會被嚇到,幸好表情還能維持住,於是在心裏暗暗後悔,就算沒有血汙也不能這樣。

裴溟還越啃越來勁,江與眠只得皺眉,雙手抓住裴溟雙臂,堅定地將人推開了。

為了打破他自己的尷尬,推開後就用嚴肅的表情說道:“有血,太臟了。”

他故作正經,好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裴溟聽到他的話後就停下了往前的腳步,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臟?

師尊是有潔症的。

裴溟想起來這點,看江與眠用帕子擦拭臉頰嘴唇上的血跡,知道自己似乎闖了禍。

“師尊。”他沙啞開口,可江與眠不理他,自顧擦拭整理。

連夢裏的師尊都不理他,裴溟一下子心酸委屈起來,小心地伸出手去拽江與眠衣袖,試圖讓師尊注意到自己。

用擦臉掩飾尷尬的江與眠擡眸就看到他這幅模樣,手上動作一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屋頂傳來一陣細微響動,兩人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