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疤痕與被閹割的錄像(第3/4頁)
但是和渣男張口就來不一樣。
她好歹還是要點臉的。
所以幾秒後再開口,她的聲音聽上去難得有點死鴨子嘴硬:“那微信設置刪除好友功能不就是為了刪除好友用的,如果刪了一個人就要被判死刑這麽罪大惡極,那這個功能怎麽會合法存在——”
就好像她真的覺得見面再加回來就好了,不會尷尬,且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衛枝嘲笑她:“最好是。”
姜南風:“本來就是。”
衛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姜南風:“要不是你一會兒要來接我,現在我給你也刪了,讓你品嘗一下這個功能所帶來的正義。”
衛枝:“呸!”
掛了電話,衛枝放下了手裏把玩的壓感筆,切入微信界面,找到蠟筆小新頭像,給他說明了今晚姜南風要來的事兒,要問他借一下他的車,她去接機。
等了大概十分鐘,對面回復了,就簡單明了的一個“好”,搞得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
正猶豫要不要說個“謝謝”,那邊又發過來兩行字——
【崇:1103,你自己上來拿車鑰匙。】
【崇:下去開車的時候記得把你的王八屁墊帶上。】
衛枝不懂這什麽意思,還不恥下問。
【少女嘰:怎麽了,路上顛啊?也沒事,一點點,我又沒痔瘡。】
不僅不恥下問,她還有心情擱那貧。
眼睜睜看著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過了幾秒,蠟筆小新頭像擁有者顯然一點沒有被她的貧嘴幽默到,語氣相當有事說事——
【崇:不是。】
【崇:車高,不加墊子怕你踩不著油門。】
衛枝:“……”
你阿媽的。
【少女嘰:一個提問,你今天推坡推摔了鬧得人盡皆知這件事賴我麽?】
【崇:?】
【崇:我當時在看你。】
不賴你賴誰。
【少女嘰:……】
【少女嘰:你換個頭像吧,用什麽蠟筆小新,換成葛朗台老爺多好,刻薄又摳門。】
然後對面就不搭理她了,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衛枝沖著手機做了個鬼臉,放下手機,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太太,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抓起壓感筆認認真真肝起了更新。
這一肝就是好久。
糊了幾張線稿的色塊,再一擡頭,她驚訝地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三個小時,此時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半。
小姑娘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伸了個懶腰,此時動作一頓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哎呀”一聲趕緊拿過手機,看了眼——
微信安靜如雞。
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根本一點不好奇剛才說來拿車鑰匙的人為什麽磨嘰了三個多小時也沒出現。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厚路不好走,開車肯定得慢,再不出發就有點遲了。
衛枝套了件駝色高領毛衣和同灰色系的羊毛長裙,蹦跶著踩進暖和毛茸茸的粉色雪地靴裏,在鏡子前面隨便扒拉了下頭發,房卡揣兜裏就匆匆出了門。
進電梯,上樓。
按著房間號找到了1103,在昏暗的走廊上,房間門是開著的,開了一條縫,裏面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衛枝猶豫了下,沒有直接推門進去,還是先站在外面禮貌地敲敲門。
沒人理。
她這才伸手把門推開。
伴隨著橙色的光從屋內傾灑而出,門縫越開越大,原本站在門外這會兒剛剛擡腳步入門裏的小姑娘直接被房間裏撲鼻而來的艾草為熏得打了個噴嚏——
皺起鼻子,她把門開到最大。
屋子裏沒人,從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衛枝站在浴室門外等了一會兒,“崇哥,”她貓似的叫了聲,“你在裏面嗎?”
裏面的人大概沒聽見。
電視機開著,在放某屆冬奧會單板滑雪的比賽錄像,解說員的聲音從電視裏傳來:
【下面站在準備台的是我國選手單崇。
今年二十二歲,出生於遼寧省,十九歲正式加入國家隊,這個年紀對於單板滑雪來說不算年輕……
但是相比起今日他才終於立於冬奧賽台,他在國內雪上運動業內卻早就少年成名,今日,他背負許多人的希望站在這裏。】
聽到熟悉的名字,衛枝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條件反射似的轉過頭看向電視機屏幕。
【據我所知,這是目前唯一進入預選賽的男子單板滑雪項目的選手……畢竟單板滑雪這個項目在國內起步比較晚,不是傳統強項。
好,他出發了,是正腳出發,一個正腳內轉1620°再接,哦,再接Methodgrab——落地!站住!很穩!現在我們可以聽到現場的掌聲非常熱烈,因為這是一個深受大家喜愛的單板跳台招牌亮板底動作!】
衛枝:“……”
這段錄像她挺眼熟的,當年被單崇的白月光和朱砂痣梗搞得上躥下跳時,這人哄她在車上放的錄像,就是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