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疤痕與被閹割的錄像(第4/4頁)

這會兒他貓屋子裏看自己的比賽錄像這事兒有多自戀暫時不說,衛枝今天才發現她上去看到的視頻好像是閹割版的——

以前她沒覺得哪裏不對。

今天她才反應過來,她之前存在手機裏的比賽視頻,無論是什麽比賽,基本都沒有前面那段解說員對單崇的姓名、年齡短介紹。

現在想想,這基本不太可能。

任何比賽的專業解說員,在看到本國選手登台比賽時,肯定都要著重介紹一下的……更何況這個解說員之後明顯連別的國家的人都有隨便介紹一下。

她下的視頻,解說員在講單崇名字的這段卻被剪掉了。

否則她應該早就該能夠根據名字,能把教練大哥和眼鏡布大佬稍微對上號的。

……………………為什麽啊?

站在屋子中間,被艾灸味兒浸泡住的小姑娘露出個茫然的表情,百思不得期間,同時眼睛掃過屋內的一切——

屋子裏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亂的像狗窩似的,被子掀開,上面扔了一件背刺上午穿的那套雪服,速幹衣皺皺巴巴,內穿護具也是隨便一扔,雪鞋東倒西歪;

另外一張床則整潔的像有強迫症,床上就有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之外放著個醫藥箱,醫藥箱打開的,裏面有繃帶和雲南白藥,床邊的垃圾桶裏扔著幾個點完的艾灸……

不用問就知道後者屬於誰。

——這人還挺養生,上午摔了一跤,晚上回來就艾灸安排。

衛枝正在心裏犯嘀咕,這時候在她身後,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電視機聲音大,這會兒她心裏還在琢磨閹割版錄像和艾灸的事兒,一下子沒注意……

等浴室門打開,她才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

奶白色的水蒸氣蒸騰而出。

水蒸氣裏,赤著上半身的男人踩著拖鞋慢吞吞走出來,看著大大敞開的門,愣了下。

脫掉了寬松的雪服,男人身材修長,喉結突出,肩寬腰窄,那雙總是能輕而易舉把衛枝雞仔似的拎來拎去的手臂肌肉緊實隆起……

視線下移。

他下半身只隨便套著一條牛仔褲,褲腰帶都沒扣拉鏈也沒拉就這麽隨意敞開著,露出底下黑色的布料。

手裏握著塊白色的毛巾搭在頭上,站在門邊。他發絲還在往下滴水。

水蒸氣稍微散開一些,與此同時,目光從門外收回來,男人稍微側過身,於是他背部,從臀線往上到腰順延著半條脊椎,一條猙獰的傷疤暴露在房間另外一個人的眼中——

就像是完美的畫作被蠻狠的歹徒用刀粗暴、猛烈地切碎。

它還是藝術品,甚至因為殘次而帶來更猛烈的視覺攻擊。

當一滴水順著那條如蜈蚣的傷疤滴落,無聲地滑落消失在男人微內陷的背部線條與牛仔褲腰投下陰影邊緣……

衛枝呼吸一窒。

心臟驟停。

她伸手,死死抓住了手邊椅子的把手。

這輕微的響動,不知道怎麽的反而蓋過了電視機的聲音讓男人聽見,他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徹底轉過身來,猝不及防就與立在自己床邊的小姑娘四目相對——

單崇的視線在衛枝的臉上定格了幾秒。

在他眉微一挑,緩緩眯起眼時,衛枝感覺從地底下長出藤蔓纏住了她的腳。

令人窒息的沉默對視中,男人不知道電光火石地想起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浴室,然後……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在浴室撲出來、撲到外面的鏡子上的水蒸氣上抹了一把。

衛枝:“……”

如果說剛開始衛枝還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麽玩意兒,那麽此時此刻看見那一抹水蒸氣上手掌長長的拖拽印子——

她懂了。

衛枝:“我就是來拿個車鑰匙。”

單崇聞言,擡眼,掃了她一眼,點點頭:“哦。”

在衛枝逐漸僵硬的表情裏,扔了毛巾,男人擡手,把自己的牛仔褲腰帶扣好,拉鏈也拉到一絲不苟。

衛枝:“……”

怎麽了,拉這麽嚴實,看一眼就會少一厘米嗎?

衛枝:“……”

絕望。

這《健身房日記》梗是過不去了。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