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苦守寒窯十八載(第3/6頁)

永安王低頭喝了一口茶,似乎有些明白許殊的怨恨是從何而來的了,原來是由愛生恨。他咳了一聲問道:“那西涼國王還在你寒窯中吧,本王派人去將他捉拿?”

許殊淺笑搖頭:“且慢。王爺,光是擒了他有何用?沒了他,西涼必會再選出一名國王繼任,這怎能叫不世之功呢?”

永安王眯眼打量著許殊:“那依三姑娘所見?”

許殊輕輕放下茶杯,笑了:“自是吞並西涼,揚我大唐威名。王爺若能收服西涼,讓其歸大唐,必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若攻下西涼,將西涼正式納入大唐版圖,擴大了大唐疆域,這大唐皇室子弟,還有哪個能跟他爭鋒?皇位豈不是如探囊取物?

這簡直是名利雙收的一件好事。

不過茲事體大,僅憑一面之詞,永安王不會如此就信了許殊。

“三姑娘可有全盤計劃?”

許殊輕輕一笑說:“有,先勸我父回鄉,頤養天年吧。這薛平貴邪門得很,我父一碰上他就降智,一直跟他過不去,我甚是不解。”

就算不甘心女兒嫁給他,可木已成舟,而且都多少年的事了,王相身為相國,天天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至於天天跟著薛平貴過不去嗎?可這出戲劇裏,王相就像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家夥,盯著薛平貴不放。

永安王對王薛兩家的恩怨不大了解,不過若能將王相這個絆腳石搬開,讓自己的人上位,對他來說亦是一件好事。

只是,永安王無奈地說:“王相老當益壯,國之棟梁,怕是離不了他。”

這都是場面話,許殊自然明白永安王顧慮的是什麽,來的路上,她就將辦法都想好了:“殿下,我父年紀大了,老毛病多了,實在不宜勞神費力。一會兒民婦回去探望他,若他氣出了個好歹,還麻煩王爺幫忙請個大夫給他看病。”

堂堂丞相,還缺大夫看病嗎?

永安王聽懂了許殊的暗示,詫異的同時,想了想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王相年紀大了,要是身體不好,檢查出了什麽毛病,那自是只能退位讓賢了。他只需要事先買通大夫,在診斷上做點手腳就行了,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麽難事,他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這點小忙,三姑娘不必客氣。”永安王微笑道,他現在對許殊有些刮目相看,主動示好道,“三姑娘這一去,本王如何聯系三姑娘?”

許殊起身,笑道:“不日,民婦那夫君應會買一兩個仆人,王爺派個得力可信的便是,有勞王爺了。”

薛平貴雖說在西涼有權有勢,可回到京城,在身份暴露之前,他還是個一文不名的普通人罷了。

永安王贊許地看著許殊:“三姑娘真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到了,那本王便放心了。”

許殊笑了笑:“王爺,告辭!”

離開了王府,許殊直接去了王家,也就是原主的娘家。

王夫人見到女兒自是傷心難過,抱著女兒心肝心肝地叫。王相就沒什麽好臉色了:“你還知道回來?不是跟老夫斷絕了關系嗎?”

許殊推開了王夫人說:“是啊,斷絕關系了,那又如何?我今日回來便是問你要點零花錢的,你若不給,那我便要將十幾年前,你在書房裏跟人說的那事……”

其實這事純屬許殊胡揪的,但當丞相這麽大的官,王相肯定多少幹過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她扯的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其實有幾個人還記得啊?

王相見她說得篤定,自己又想不起來,肯定不會懷疑她說的是假話。

果不其然,王相一點都沒懷疑,只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指著許殊:“你……你這個逆女,老夫,老夫怎生了你這麽個東西,來人啊……”

許殊一口打斷了他的話:“你可想清楚了,今日若將女兒打了出去,那明日你做的好事都將傳遍全京城。”

“你……你……”王相年紀本來就大了,被她這麽一氣,氣血上頭,腦子一懵,直接昏了過去。

王夫人急得抹眼淚:“你這孩子,怎麽這樣氣你爹,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許殊冷眼看著她:“沒什麽好說的,一點小錢他都不舍,那我走便是。”

說著氣沖沖地出了相府,跟出去找大夫的家丁幾乎是同時出門的。

看著家丁遠去的方向,許殊只希望永安王辦事給力點,別這時候掉鏈子。

在京城這麽一晃悠,許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太陽西斜,再過一會兒,天應該要黑了。

她得趕緊回去,看看薛平貴還在不在。哎,他若是直接因為失血過多,死在窯洞裏便輕松了。

可惜禍害一千年,許殊到了窯洞,點燃了油燈,只看到地上有一灘血,早不見薛平貴的蹤影了。果然是禍害一千年,好人不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