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薛平貴不愧是男主,身體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在這種醫藥不發達的時代,幾天後,他的傷口就結痂了。

身體一好,他不免要搞事。

他這次回來,可是衣錦還鄉,風光無限,若只是錦衣夜行,那還有什麽意思。他當然是要風風光光地出場,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臉了。

首當其中的便是王相和魏虎。

薛平貴提出他這些年的軍餉被魏虎克扣了,一直沒發,要去相府討個公道。

許殊很無語,她都已經改變了劇情,這劇情怎麽又繞了回去?他去找魏虎,不又得跟王相對上?而且想起那段劇情,許殊又想吐槽,一個士兵的軍餉而已,能有多少?而且即便是魏虎克扣了,那也只能說是魏虎做假賬,私吞軍餉,關薛平貴什麽事?當初他參軍去攻打西涼,結果轉頭做了敵國國王,十八年享盡榮華富貴,朝廷哪還有發軍餉給他的道理?真當朝廷是冤大頭不成?

他倒好,覺得這份錢是他理所應得的,還將王寶釧受苦窮困全怪在了魏虎吞他的軍餉上,將自己摘出來,洗白得徹底。這個劇怎麽看都像是古代屌絲男的意淫妄想,狗屁不通,邏輯混亂,就跟窮書生愛寫官家千金看上他們,尋死覓活要嫁給他們一樣,著實惡心。

魏虎的死活許殊不關心,但她想保住王相。這出戲裏,王相就幹了兩件壞事,打壓薛平貴和造反。造反這事還沒發生,而且這個劇情也是奇怪別扭得很,當了幾十年丞相,王相都沒這心思,結果薛平貴一出現,他就突然造反了,送人頭未免送得太莫名其妙了,誰家造反這麽兒戲突然,不提前準備個幾年十幾年的。

至於打壓薛平貴,在許殊看來再正常不過。自家精心養大的女兒,轉頭嫁給一個窮得叮當響的乞丐,換誰誰都接受不了。王相不同意,打壓也是人之常情。

換薛平貴,他能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個一文不名的乞丐,讓其跟著對方吃糠咽菜受苦嗎?不可能啊!

薛平貴真是個小心眼記仇的家夥,表面重情重義,仁義道德,結果都過去十八年了,還將當初的羞辱記在心裏呢,比記王寶釧都記得牢。一回來就想整幺蛾子,連腿受傷了都不消停,還惦記著去薛府找回場子。

作為一個賢惠,一心向著丈夫的女人,許殊自是不能拒絕,於是她換了個角度勸薛平貴:“過陣子吧,你的傷還沒好,我又是個婦道人家,手無縛雞之力,那魏虎又是個不講理的蠻橫之人,他們人多勢眾,咱們去了若是跟他們起了沖突,不小心傷著了你怎麽辦?你這傷本來就沒好透徹,若是再次受傷,又得躺好幾個月。”

薛平貴想起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再想起受傷這幾日每天晨起下半身都沒反應,頓時沒心思找魏虎的麻煩了:“夫人說得是,便依夫人。”

許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好生休息,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有什麽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

出了房,她就將月娘叫到了一邊,笑問:“這幾日伺候老爺,你覺得怎麽樣?”

月娘連忙福身說:“老爺、夫人都是仁厚之人,能伺候老爺夫人是月娘之福!”

許殊擺手:“別說那等虛的。我問你,這幾日都是你在伺候老爺,老爺那兒到底行不行?”

月娘沒想到許殊這麽直白,噎了一下,輕輕搖頭,說得很委婉:“老爺的傷還沒好。”

那怎麽行?當初薛平貴可是答應過代戰,一個半月就回去。如今是被身上的傷拖住了,等他傷一好,他肯定會思量回去的事,畢竟他現在在京城什麽都不是,回了西涼那可是國王。

時間不等人,她得盡快讓月娘懷上身孕。

許殊抹了一把眼淚,傷心地說:“月娘,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在老爺微末之時跟了他,他出去討生活,一去就是十八年,歸來後,他雖未提,但看那樣子,他在外面應該是有了妾室新歡。我雖然占了個原配的名分,可如今人老珠黃,膝下又無一兒半女,只靠男人的那點愧疚憐憫之情,終不得長久。你幫幫我,盡快懷孕,生個孩子,讓我在這家裏立足,屆時我便放你自由!”

身為歡場女子,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戲碼月娘不知看過凡幾,聽許殊這麽一說,不由對她升起了幾分同情:“夫人,奴家也想,只是老爺他……”

許殊見她軟化了態度,輕輕一笑說:“你們那不是有那等催情之藥,給老爺用上一用,只需一夜,不管成不成,以後咱們對外便說你懷孕了。若真懷了,這孩子生下來便給我就是,若沒懷,過兩三個月,我便找借口將你送到莊子上去將養,回頭找人抱個孩子回來,說是你生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只要答應幫我瞞著,事成之後,不但還你自由,還送你一筆銀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月娘,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