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苦守寒窯十八載

許殊見他挨了一剪刀還能撲過來,心裏暗罵,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臉上卻一副驚惶之色:“你……你說你是平貴?我不信,平貴又怎會如此羞辱我!”

可能是受了傷,太痛了,這次薛平貴沒做那些無用功,捂住胯下,從懷裏掏出那封血書,遞給了許殊:“有血書為證,寶釧你這下總信了吧?”

許殊接過血書,拿到窯洞門口,看清楚上面的字後,兩手一顫,血書掉到地上,她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薛平貴:“平貴,真的是你……”

說著,抱著頭在那裏哭了起來。

然後許殊又聽到了薛平貴的聲音:寶釧待我還是一如當初般深情,只是,我這不可說處實在是疼痛難耐,再耽擱下去,怕是不能做男人了!

許殊差點笑噴,她捂住臉肩膀一抖一抖的。

在薛平貴看來,是許殊還在難過。他有些為難地看著許殊,開口道:“寶釧,窯洞裏可有什止血之物?我大腿好痛!”

許殊這下不好裝傻了,她用力搓了一下雙眼,然後擡起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一臉擔憂的樣子:“我傷著了你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為你是那登徒子,要占我便宜,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現在是檢討錯誤的時候嗎?薛平貴趕緊說:“寶釧,不怪你,是我的錯,我不該裝作外人試探你。對了,窯洞裏有藥嗎?”

許殊瞪大眼睛看著他:“試探我?莫非你不信我,覺得我是那等嫌貧愛富,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有了新人忘舊人的王八蛋?”

薛平貴:我覺得你是在罵我。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故意哀嚎著說:“寶釧,都是我的錯,這事咱以後再說,我好痛,你先去給我找個大夫來吧。”

他也不指望家徒四壁的窯洞有什麽了。

許殊似是這才想起自己還刺了薛平貴一剪刀,她連忙撲過去,一把按在薛平貴的大腿上:“平貴,你那裏受傷了?嚴不嚴重,給我看看?”

薛平貴受傷處被她這麽一按,痛得臉都變了色:“還好,無甚大礙,寶釧,你,你先起來……”

再按下去,他的小命都要去半條。罷了,受這些罪權當補償寶釧這些年受的苦吧。

呸!是她自己聰明討回來的公道好不好?

許殊順勢站了起來:“那我去找找哪裏有大夫,你在窯洞裏等我,切莫亂動啊!”

薛平貴求之不得:“好,你快去吧!”

許殊又叮囑了他一句,然後趕緊跑出了窯洞。

跑出一段距離後,許殊的動作慢了下來。找大夫是不可能找大夫的,窯洞附近荒無人煙,上哪找大夫去?況且她也沒錢啊,沒錢誰願意跟著她跑這麽遠來看病?

搪塞薛平貴的理由,她都想好了。

許殊刺薛平貴這一剪刀,有出口惡氣的想法,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拖延時間。十八年,雙方的身份已經調換,薛平貴從那一名不文的窮酸乞丐變成了一國之主,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而她如今這具身體因為吃了太多苦,虛弱多病,無依無靠,要啥啥沒有,正面杠上,肯定敵不過對方,得想辦法找強力的外援。

薛平貴如今受了傷,在這個醫術不發達的時代,他怎麽也要躺在病床上將養一兩個月吧,這期間,他什麽都做不了,自己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謀劃。

第一件嘛,當然是要處理了禍害玉佩。

許殊來到河邊,取下了脖子上戴的玉佩。

這塊玉佩可是證明薛平貴皇子身份的證物,也是當年薛平貴送給王寶釧的定情之物。十八年過去了,薛平貴享盡人間榮華富貴,估計早忘記這玩意了。她不拿出來,誰都不會知道。

許殊本來是想輕松點,將玉佩連同繩子一起丟進河裏算了。可轉念一想,男主可是有主角光環,搞不好過幾天,皇帝就從魚肚子裏吃出這玉佩,滿天下的找兒子了。

不行,一定要毀屍滅跡,弄得幹幹凈凈的,便是玉佩它爹來都認不出來才行。

許殊將玉佩放在石頭上,然後抱起一個石頭,用力砸到玉佩上,玉佩四分五裂成了好幾塊,但為防止被人拼湊起來,許殊繼續砸,將玉佩砸成了幾十個小塊和一些粉末。這下就是現代修復大師都沒法將它復原了。這下許殊安心了,將玉佩殘渣拋進了水裏,徹底毀屍滅跡。

她洗幹凈手站了起來,思考第二件事,那就是想辦法將王丞相弄得告老還鄉,回老家頤養天年,免得跟薛平貴正面杠上,送了人頭。

說起王丞相,許殊又想吐槽,也不知當年寫這本子的人腦子裏到底進了多少水。王丞相都五六十了,在這古代算得上高壽之人了,說不定哪天兩腿一蹬就去了。

都沒幾天活頭的花甲老人,膝下又只有三個女兒,全嫁出去了。

他還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榮華富貴權力都有了,也沒兒子繼承家業,這時候竟會去造反,邏輯呢?他圖啥啊?總不至於是嫌自己命長,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