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親我一下(第2/3頁)

被謝徽禛盯著,蕭硯寧始終不看他,沉默片刻,他端起飯碗,快速將膳食用了。

謝徽禛一直沒走,就坐在一旁看著,待到蕭硯寧吃完,再叫了人進來伺候他梳洗更衣:“今日氣壞了早些睡吧,從今日起我們便留在這別宮裏,外頭不太平,別再隨意出去了,你現在不想見到我,我走就是,你好生歇息吧。”

謝徽禛叮囑完,又與伺候蕭硯寧的下人交代了幾句,終於離開。

但沒有走遠,出門後他停步在偏殿外的門廊下,兀自站了許久。

蕭硯寧看到宮燈下他被拖長的影子,怔神片刻,移開了視線。

夜裏蕭硯寧睡得不踏實,腦子裏反反復復都是他與謝徽禛成婚以來的種種,半夢半醒間浮起的,一時是謝徽禛自信矜傲的笑臉,一時是公主艷色昳麗的面龐,再又逐漸重合。

半夜蕭硯寧從睡夢中驚醒,便再沒了睡意,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天方亮他便起了身,謝徽禛留在官邸中的侍從都調來了別宮,蕭硯寧叫來手下副統領,只問了他一句:“你也知道殿下與公主是同一人?”

對方尷尬低了頭,蕭硯寧自嘲一笑,再沒說更多的。

辰時,蔣文淵與胡田學來了別宮請安。

他二人先前卻不知道別宮這裏的樂平公主就是太子殿下,昨日別宮百花宴發生行刺事件,樂平公主搖身一變成皇太子殿下的奇聞已在外頭傳開,他二人也才聽說。

胡田學還好些,雖覺得奇怪,只以為太子殿下是為了查案才有此一出。一路跟著謝徽禛從京城過來的蔣文淵心頭卻是百轉千回,回憶著這段時日來太子殿下與駙馬爺之間相處的情境,一拍大腿,頓覺自己洞察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天家機密,心頭大駭,再不敢多舌半句。

他二人來稟報外頭的事情,胡田學正在查那陳文炳,如今總督死了,巡撫被收監,一應事務皆由陳文炳這位布政使代掌,昨日之事傳出後他府上尚未有什麽動靜,只派人來問是否能來別宮拜見太子殿下。

非但是他,事情一傳開,驚聞太子殿下到了江南,還差點遇刺,這邊大大小小的官員更是慌了神,屁滾尿流排著隊地來探蔣胡二人的口風,但沒有謝徽禛示下,他二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只先敷衍著那些人,再來請示謝徽禛。

謝徽禛直接道:“孤是微服來江南,本也不該與地方官員過多接觸,誰也不見,你們盯著他們,叫他們老實點就行,陳文炳那邊一旦查到他什麽把柄,立刻將人收監嚴加審訊。”

蔣胡二人領命。

退下時胡田學還是猶豫提了一句:“殿下,外頭關於您扮作公主之事傳得沸沸揚揚,什麽猜測都有,如此下去只怕不好收場。”

謝徽禛不在意道:“不用管隨他們去說,你們下去吧。”

他二人不好多言,只得先退下了。

蕭硯寧就站在殿外,他仍是謝徽禛的親衛統領,恪守著自己的職責。

謝徽禛聽人說他一早就起了,將人叫了進來。

恰巧副統領來稟報昨日刺客之事查得的進展,謝徽禛讓他一塊聽,他便安靜站到了一旁。

“那戲班子在尋州這裏名氣頗大,那刺客扮作的旦角是個名角,戲班子裏其他人都沒發現人被換了,卑職等找過去時,發現原來的旦角已死在了自己住處,他死前接觸過的人都已查過一遍,尚未發現可疑之處,但那刺客既然能扮作名角上台且不被人察覺,應當也是會唱戲的,卑職等正在排查尋州和周邊府縣中所有的戲班子,還需要一些時候。”

聽人說罷,謝徽禛沉眸想了想,吩咐道:“查一查陳文炳身邊人。”

副統領應下:“卑職領命。”

蕭硯寧忽然上前一步,低頭請命:“臣請與其他人一起出外查案。”

謝徽禛想也沒想便拒絕:“不行,你不能去,外頭太危險了。”

蕭硯寧擡了眼,黑沉雙目中看不出情緒:“殿下既覺得臣貪生怕死,如此無用,臣這侍衛統領的位置便是形同虛設,為何不準臣辭了差事離開?”

謝徽禛擰了眉,無奈解釋:“你是駙馬,外頭人如今都知道在這別宮裏扮作公主的人是孤,既有人敢派人行刺孤,如何不會有人對你下手?”

蕭硯寧反問他:“出京之前殿下便知以您的身份來江南危險萬分,若是怕出事,殿下又為何要來?”

頭一次,謝徽禛竟生出語塞之感。

蕭硯寧說他伶牙俐齒,其實蕭硯寧自己也不差。

謝徽禛問他:“你不留在孤身邊護衛了嗎?”

蕭硯寧道:“殿下自身武藝高強,身邊留了人,別宮這裏亦再無外人進來,並不會有危險。”

謝徽禛:“一定要去?”

蕭硯寧堅持:“望殿下準許。”

謝徽禛沉眼看著他,蕭硯寧垂眸不再言語,等他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