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東西(第2/3頁)

“又來了,”謝徽禛無奈,“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句,床笫間讓我恕罪,我要恕你什麽罪?你不肯配合與我行魚水之歡?”

蕭硯寧臉燒得通紅,沒什麽底氣地爭辯:“我沒有,沒有不配合。”

謝徽禛的手指摩挲過他泛紅的眼尾:“那你睜開眼看著我。”

蕭硯寧慢慢睜了眼睛,對上謝徽禛過於露骨的目光,謝徽禛再次提醒他:“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麽,都不許壓抑聲音,難受或是舒服,都誠實表達出來。”

謝徽禛的氣息覆下,低了聲音:“張嘴。”

蕭硯寧避不開只能啟開唇,與他做最親密的唇齒交融,被身上人帶著沉淪。

恍惚間擡起眼,只看到頭頂晃動的帳簾,帳外燭台上有火光忽閃,熱意在這如水涼夜裏悄然攀升。

斷續的曖昧聲響持續到後半夜,結束之後謝徽禛叫人將浴桶擡進房中,幫蕭硯寧清洗。

蕭硯寧渾身無力,閉眼趴在浴桶邊緣,身後謝徽禛幫他將長發挽起,用玉簪固定。

他的後頸處有一小片十分顯眼的深紅印記,是先前謝徽禛自後咬下的,蕭硯寧未有所覺,謝徽禛看著那個印子,輕眯起眼,伸手摩挲片刻,沒有告訴他。

今夜蕭硯寧終於沒再壓抑自己的感受,謝徽禛不許他忍著,他只能叫出來,到後頭連他自己都迷糊了,做了什麽、喊了什麽,不敢再回憶。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微紅的面頰,幸好身後謝徽禛看不到。

謝徽禛在水下的手幫他揉按酸疼的腰身,蕭硯寧有些不適:“謝殿下,不用了……”

“別動了,”謝徽禛道,“按一會兒能舒服些。”

蕭硯寧再不能說什麽。

沐身完他的嗓子有些啞,謝徽禛親手倒了杯溫水,遞去他手邊:“喝了。”

蕭硯寧接過去,水喝了一半,擱下杯子時又被謝徽禛按坐下,這人拿了布巾幫他擦拭被水沾濕的發尾。

謝徽禛沒出聲,蕭硯寧也不吭聲,他看到燭火映出的墻壁上他們的影子,一前一後緊貼在一塊,近似繾綣。

蕭硯寧安靜看了片刻,百般滋味在心上。

謝徽禛不經意地擡頭,注意到他目光落向的方向,便也看到了他們貼著的影子,輕聲一笑。他豎起一根手指在蕭硯寧頭頂晃了晃,看著墻上影子搖動:“硯寧在想什麽?”

蕭硯寧斂回心緒:“沒什麽,不早了,殿下早些睡吧。”

謝徽禛:“你呢?”

蕭硯寧:“……我陪殿下一起。”

謝徽禛擱下布巾:“那就睡吧。”

真正躺進床中,蕭硯寧卻有些睡不著,心裏總不得平靜,思緒紛亂雜念無數。身邊人握住了他一只手,蕭硯寧微微側過頭,謝徽禛一手枕在腦後盯著床頂的房梁,一手慢慢摩挲他手掌心:“睡不著?”

“殿下在看什麽?”蕭硯寧猶豫問他。

“房梁上結了蜘蛛網。”謝徽禛笑了聲。

蕭硯寧皺眉去看,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楚:“……出門在外就是這樣,總不會像宮裏那般講究,殿下還得適應著些。”

“蜘蛛網其實也沒什麽,”謝徽禛不以為意道,“小時候我還試過捉蜘蛛烤了吃,跟我小爹爹學的,硯寧肯定沒吃過,那玩意兒又幹又硬,還沒肉,樣子也嚇人。”

蕭硯寧有點不知該怎麽說,半日憋出句:“君後殿下膽識過人,殿下也不遑多讓。”

謝徽禛的笑聲好似更愉悅了些:“硯寧這是在譏諷我與小爹爹嗎?”

蕭硯寧微微變了臉色:“我不敢,我……”

“我說笑的,”謝徽禛也轉過頭,看著他說,“硯寧,其實我的很多壞毛病都是跟小爹爹學的,我以前就覺得他不是個東西,可再不是個東西父皇也拿他當寶,你說他怎麽就這般好命啊?”

蕭硯寧更不知能說什麽,謝徽禛繼續道:“如果學他的就能得到我喜歡的人,我也寧願和他一樣不是個東西。”

蕭硯寧不贊同道:“……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沒有什麽事能一概而論,殿下這話太過偏頗了。”

“是不一樣,你和父皇性子相差何止千裏,”謝徽禛移開目光,言語中難掩失落,“父皇看似是強權鐵腕的皇帝,實則對小爹爹無底線縱容,當年小爹爹做過多少混賬事,換做別人早該死千萬次了,偏父皇一次又一次讓步、對他破例,而我的硯寧……”

“我的硯寧表面看著性子軟,跟面團一樣,其實比誰都倔,頭頂壓著無數教條綱常,輕易不肯改。”

蕭硯寧頓時啞口無言。

“但是算了,”謝徽禛握緊他的手,“不想改就不要改吧,你只將我當做特例好了,應當也不會有別的人敢像我一樣,這般逼迫你。”

蕭硯寧心裏不好受,沉默一陣他問:“殿下說這些,是故意與我示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