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東西

當日夜裏,他們到達最近的驛站落腳。

這驛站小,只剩一座單獨的院落,正房自然要給謝徽禛這位“少爺”,蔣文淵與蕭硯寧提議一起擠一間廂房,多余些房間給下頭人,蕭硯寧還未表態,謝徽禛先開了口:“硯寧同孤一間。”

再提醒那蔣文淵:“蕭世子在蕭王府行二,以後你稱呼蕭世子二郎便好。”

話說完他提步先走進屋中去,蕭硯寧跟上。

眼見著他倆一前一後進了門,蔣文淵呆愣片刻,回神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臉,他怎麽就這麽沒眼色,都一整日了,竟這會兒才瞧出來!

但是,這一個大舅子,一個妹夫的,……這是比陛下還更不拘小節些啊?

進門後謝徽禛命人傳膳,蕭硯寧小聲提醒他:“殿下,蔣大人怕是看出什麽來了,殿下這般恐會有損殿下聲譽。”

“孤怎麽了?能有損什麽聲譽?”謝徽禛好笑道,“他能去跟誰說?他敢說嗎?便是真說了又如何,你很在意這個?”

蕭硯寧搖頭:“殿下若覺得無礙,那便算了。”

至於他自己,既已做了,掩耳盜鈴又有何用。

謝徽禛沖他招了招手,蕭硯寧走過去,被謝徽禛一手捏上臉:“傻子,別想太多了,有孤在,別人不敢怎麽著你。”

蕭硯寧:“……臣知道,多謝殿下。”

謝徽禛道:“不說這些了,去吃東西吧。”

用膳時蕭硯寧提起明日就要登船改走水路,問謝徽禛是否會暈船:“船行至江南要半月之久,殿下是頭一回出京,恐有不適,還需叫人準備妥當些,上船之前先讓隨行的太醫開帖藥喝了,有備無患。”

“嗯。”謝徽禛隨意點頭,有蕭硯寧在,他並不操心這些,只提醒他,“你隨孤同一條船,別到處亂跑。”

蕭硯寧領命。

用罷晚膳,再又下了兩盤棋,夜色沉下時謝徽禛起身,示意蕭硯寧:“來幫孤更衣。”

蕭硯寧走去他面前,手指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幫他將腰帶解開,小聲道:“明日就要登船了,殿下今日還是早些歇了吧。”

“還是不樂意?”謝徽禛問。

蕭硯寧低了眼:“沒有什麽願不願意的,殿下一定要做,臣不會拒絕。”

“口是心非,”謝徽禛哼笑,“你這性子,真不知怎麽養出來的。”

蕭硯寧說不出幹脆不說了,幫謝徽禛將衣衫一件一件脫下,謝徽禛看著他的動作,目光落在他曲起的手指關節上,忽然道:“你親孤一下。”

蕭硯寧一愣。

他不會親人,之前每一回都是謝徽禛主動,他並不善於做這樣的事情。

被謝徽禛盯著,蕭硯寧漸紅了臉,謝徽禛再次道:“親孤。”

謝徽禛吩咐了,他只能照做,閉起眼眼睫輕顫,湊近過去,輕吻落在謝徽禛嘴角。

蕭硯寧臉紅得厲害,耳根也在發燙。

“害羞?”謝徽禛低聲問他。

蕭硯寧不答,謝徽禛笑:“又不是姑娘家,面皮怎這般薄?”

蕭硯寧:“……臣既不是姑娘家,殿下何必要與臣做這種事情。”

謝徽禛略略意外:“你這算是頂嘴嗎?”

蕭硯寧道:“臣不敢。”

“別一口一句臣了,”謝徽禛提醒他,“以後無人時便你我相稱吧,我不自稱孤,你也別自稱臣,就像小時候一樣。”

蕭硯寧本想說於禮不合,話到嘴邊想想又算了,點了點頭。

謝徽禛滿意了,不再逗他,叫了人進來伺候。

洗漱完並肩躺下,蕭硯寧蜷縮起身體,謝徽禛自後覆上來,在他耳邊道:“我教你吧。”

蕭硯寧:“……教什麽?”

“硯寧,”謝徽禛輕喊他的名字,“你轉過身來看著我。”

蕭硯寧只得轉過身,借著帳子外那一星半點的燭光,對上謝徽禛在夜色中愈發明亮的眼,謝徽禛沒叫他躲閃:“教你怎麽真正享受這件事。”

蕭硯寧:“殿下,臣……”

“你又叫錯了。”謝徽禛糾正他。

蕭硯寧深吸一口氣,改了口:“我之前,學會了。”

“學會什麽?”謝徽禛揶揄道,“從頭至尾僵著身子不動,寧願將自己唇舌咬破甚至咬出血,也不肯吭一聲,明明有感覺了卻拼命掩飾,你就學會了這個?”

他說得過於直白,蕭硯寧羞得幾要擡不起頭:“……殿下別說了。”

謝徽禛:“我說的不對?”

蕭硯寧語塞,他在床上,確實就是這樣的,不是不懂,只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謝徽禛忽然低頭,在他鎖骨處用力一吮,蕭硯寧緊咬住唇,將要溢出口的聲音生生咽回。

片刻後謝徽禛撐起身體,垂眼看他:“你便是這樣,絲毫不解風情,分明是享樂之事,你卻像在上刑一般,這樣你覺得有意思嗎?”

蕭硯寧澀聲道:“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