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強人所難(第2/2頁)

剛坐起身又被謝徽禛按回去:“就留這裏。”

他的手指擦了擦蕭硯寧鬢發,提醒他:“若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你與孤的關系,便老實點,躺下。”

蕭硯寧再不敢亂動,老老實實躺下身,在謝徽禛目光注視下緊閉起眼。

後頭便迷迷糊糊睡著了,後半夜謝徽禛從淺眠中醒來,伸手一碰身邊人額頭,摸到一手滾燙。

他立刻翻身而起,叫人進來點燈,借著燭光看清了身側蕭硯寧燒得發紅的臉,和在睡夢中緊蹙起的眉頭。

“去傳太醫!”

太醫匆匆趕來,急慌慌地為燒得不省人事的蕭硯寧診脈,謝徽禛沉聲問:“世子今日並未受寒,為何突然又發了高熱?”

太醫端詳著蕭硯寧的面色,瞥見他衣領處露出的艷紅印記,心頭一跳,硬著頭皮問謝徽禛:“殿、殿下,您與世子,是否行過那歡好之事?”

謝徽禛語氣略冷:“有何不妥?”

太醫結結巴巴尷尬解釋:“男子不同女子,房事之後須、須得弄出來清洗幹凈,世子初次承歡,或是不適,下、下回注意些,最好不要留在裏頭,或是即使弄幹凈了,應當、應當不會在這樣……”

謝徽禛面色鐵青,沉默須臾,他道:“孤知道了,你開藥吧,今日之事不得說出去,也不許稟報給陛下和君後。”

太醫喏喏應下。

後半夜謝徽禛守著蕭硯寧沒再睡,不時幫他換冷帕子冰敷額頭。

快天亮時蕭硯寧周身熱度終於降下了,從昏迷中轉醒,一眼看到靠在身側正閉目養神的謝徽禛。

謝徽禛隨意披著外衫,長發披散,閉著眼、眉目沉靜,沒了昨夜逼迫他時的盛氣淩人,蕭硯寧恍惚片刻,身子一動才覺渾身酸軟提不起勁,再狼狽擡頭,謝徽禛已經睜開眼,正垂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醒了?”謝徽禛手撫著他面頰,“還是有些燙,你怎麽這般沒用?”

蕭硯寧強撐起身體,伸手拉了拉自己淩亂的中衣前襟,刻意不去想昨夜種種:“有勞殿下了……”

“這次是孤的錯,下回會注意。”

謝徽禛並不吝於認錯,將太醫說的話轉述給他。

蕭硯寧臉燒得通紅,聽罷一個字都接不上,謝徽禛道:“第一次難免有不適,以後便好了。”

蕭硯寧胡亂一點頭。

謝徽禛被他的神情逗樂,伸手捏了捏他耳垂:“喝了藥吃點東西,再睡一會兒,今日便不要當差了。”

蕭硯寧:“……臣無礙。”

他這熱度來得快退得也快,並不像上回染了風寒那般難受,只有些提不起勁來而已,不至於不能下榻。一直呆在謝徽禛寢殿裏他渾身都不自在,還不如去外跑兩圈,興許出身熱汗就都好了。

謝徽禛手指沿著他下顎線輕輕摩挲,看著他:“真無礙?”

“無礙,”蕭硯寧避開他目光,“沒事了,多謝殿下關懷。”

“下面還疼嗎?”謝徽禛問。

蕭硯寧一怔,反應過來他說的下面是指什麽,臉紅得更厲害:“沒、沒事。”

他不想提這個,轉移話題:“天亮了,殿下要去陛下那裏嗎?”

謝徽禛:“還早。”

蕭硯寧“嗯”了聲,又不知該說什麽了,謝徽禛笑笑,伸手捏起他的臉:“你怎麽這麽害羞?至於麽?”

蕭硯寧這才看清楚謝徽禛眼瞼下的烏青:“……殿下昨夜沒睡嗎?”

謝徽禛道:“你燒得神志不清,孤不敢睡。”

蕭硯寧心緒復雜,更低了聲音:“殿下是萬金之軀,不該如此。”

謝徽禛截斷他的話:“這些虛話便不要說了,孤不是那般沒心沒肺之人,沒法看著你生病還能心安理得睡得舒坦,更何況,本就是因孤之故。”

蕭硯寧語塞,只能與他謝恩:“多謝殿下。”

謝徽禛:“怨恨孤嗎?”

蕭硯寧又是一愣。

“孤逼迫你與孤做你不能接受的事情,怨恨孤嗎?”謝徽禛問。

蕭硯寧:“……臣不敢。”

謝徽禛:“孤給你這個膽子呢?”

蕭硯寧沉默。

怨恨嗎?他不知道,他只覺得茫然和無措,不知道之後如何、日後如何。

謝徽禛見他這般,輕捏住他的手:“……算了。”

下人已經熬好的藥送來,謝徽禛接過,喂到他嘴邊:“別想了,將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