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強人所難

皮肉被吮咬住時,蕭硯寧下意識推了一下謝徽禛肩膀,再被他用力摁下。

謝徽禛撐起身體,垂眼看向身下人。

蕭硯寧想要避開他過於炙熱的目光,被謝徽禛一手鉗住下巴逼迫自己正眼看向他,蕭硯寧惶然睜著眼,謝徽禛的親吻覆下,落在他唇間。

先是唇貼著唇一點一點廝磨,蕭硯寧的身體全然僵住,一動不敢動,幾要連呼吸都停住,謝徽禛的唇瓣溫熱,慢慢將他的濡濕:“張嘴。”

蕭硯寧被迫啟開唇,謝徽禛的舌抵上來,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強硬抵進他唇齒間。

唇舌糾纏,蕭硯寧被動承受謝徽禛的親吻,陌生又詭異的感覺叫他頭皮一陣陣發麻,但避不開,謝徽禛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下,只是吻而已,已令他承受不住。

呼吸不能、喘息急促,被迫吞下身上人的口涎,額上不斷有熱汗沁出,又被謝徽禛伸手抹去。

謝徽禛的呼吸也在加重,手指撩刮著蕭硯寧漲紅的臉,一再地親吻他。

周身熱度不斷攀升,蕭硯寧很快被逼出了眼淚,浸濕了顫顫巍巍的眼睫。見他已快喘不上氣,謝徽禛才終於從他嘴裏退出去,吮去他眼角滑落的水,低聲喃喃:“哭什麽?真有這麽害羞?”

蕭硯寧:“……臣不願意。”

謝徽禛親吻他已經潤濕的紅唇:“不行。”

衣裳一件件落下,蕭硯寧聞到若有似無的奇異芳香,再是謝徽禛落近耳邊的笑聲:“知道這是什麽嗎?”

蕭硯寧咬牙不應,謝徽禛慢慢道:“這是太醫院調的好東西,你試過就知道好了。”

手指沾上那黏膩的脂膏,送到蕭硯寧鼻尖:“好聞嗎?”

蕭硯寧側過頭分外難堪,謝徽禛繼續笑:“不想說便算了,你會喜歡這個的。”

將人攬入懷,黏濕炙熱的親吻再次覆下。

殿中燭火漾動,映出床帳後交纏的身影,偶有細微聲響溢出,再又隨風散去。

蕭硯寧將自己唇瓣咬出了血,始終不吭一聲。熱汗交融如雨而下,謝徽禛幾番撐起雙臂看身下人,惦念已久的人就在懷中,正呈現出最脆弱的姿態任他掠奪。

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夜更沉時蕭硯寧閉眼蜷縮床榻上,汗濕的發遮了半邊面龐,赤裸身軀上滿是曖昧痕跡,一動不動,仿佛沒了氣息。

謝徽禛將他發絲順去耳後,手指摩挲片刻他側臉的弧線,幫他拉起緞被蓋住身子,再隨手撿起中衣披上,掀開半邊床帳赤著腳下地,叫人進來。

“孤要沐身,你們將這裏收拾幹凈了。”

他的嗓子有些啞,沉聲吩咐完不再看那些垂著腦袋的宮人,將蕭硯寧連著緞被一起打橫抱起,去了後頭的浴房。

這邊先前便已準備妥當,謝徽禛沒讓人進來伺候,將蕭硯寧從緞被裏剝出來,脫去中衣,抱著他走進浴池中。

溫熱的水拂過身體,蕭硯寧渾渾噩噩睜開眼,對上水霧後謝徽禛那雙黑沉惑人的桃花眼。謝徽禛眼神平靜,手指輕撫他頸窩處:“做都做了,世子一直這般抗拒,不過是叫你自己不好受罷了。”

蕭硯寧垂頭不願再看他。

謝徽禛心下嘆氣。

先前分明蕭硯寧也得趣了,雖全程緊咬住唇,甚至將自己咬出了血仍一聲不吭,但謝徽禛仍從他的神情裏看了出來,最難耐時蕭硯寧確實有須臾沉浸其中,差一點便要破防,可惜……

或許越是這樣,清醒過後的蕭硯寧便越覺難堪,這小世子今日確實被他欺負狠了。

謝徽禛心軟了幾分,將人擁入懷,察覺到蕭硯寧身體的僵硬,沒放開他:“硯寧。”

謝徽禛輕聲笑:“我小時候是不是這樣喊你的?說來還挺叫人懷念的,免得生分了,以後還這麽喊你吧,你還你記得你以前是怎麽叫我的?”

蕭硯寧閉了閉眼,他記得,那時謝徽禛說自己是附近某家侯府上的庶子,單名“禛”,讓他叫他禛哥哥,他便一直是這麽喊的。

年少時的往事,他其實都記得。

謝徽禛從他的情緒裏感知出了,扣住他一只手:“你也像小時候那樣喊我吧。”

“殿下,禮不可廢,”蕭硯寧不肯從,終於開口,啞道,“從前不知道便算了,如今您是儲君,臣不能與您這般不分上下尊卑。”

謝徽禛擰眉:“孤偏要你喊呢?”

蕭硯寧:“殿下三思……”

謝徽禛將他禁錮在懷,恨鐵不成鋼般用力一捏他的腰:“不喊便不喊吧,你這般不開竅,也難怪不討人喜歡,只有孤才看得上你。”

蕭硯寧沒再接腔,浴池水汽氤氳,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謝徽禛看著,搖了搖頭。

算了,道阻且長。

沐身完他再將人抱回寢殿,床榻上已經換了幹凈被褥,謝徽禛將人放上去,蕭硯寧想下榻:“臣該回去了,不打擾殿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