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剛才趴在他懷裏的時候,我就應該咬斷他的氣管,不不,我應該把鋼盔套在手上,對著蛇精的下巴來那麽一拳。

許歲辭磨磨牙,每一顆牙齒都好癢。

什麽變黃了。

許歲辭伸手揉一把額頭,搖搖頭欲把耳朵裏煩人的雜音驅趕殆盡。

好吵,吵得人都生氣氣了。

徒勞無果。

蕭倦的微笑,蕭倦的言辭,蕭倦的舌尖。

一切都那麽真實。

好煩。

許歲辭徹底放棄掙紮,蹲在馬路旁邊,暗中揪扯發軟的大腿肌,宣泄個夠本。

“歲歲?”從光線暗淡的路燈下走來一具高大的身影。

陳燧找了他半晌,都快不耐煩了,小宇宙在胸腔裏爆炸。

瞧許歲辭蹲在原地不理他,小小的一團仿佛要絆死過路人的執拗。

又氣又笑。

最終還是看在白燁的面子上,走過去雙手插兜問。

“喂,白燁叫我來找你。”

白燁,燁燁,老婆~

許歲辭分外委屈,雙臂抱著腿,這是第二次被蕭變態欺負,他竟然還敢約我去第三次。

眼眶微微有點濕潤,但還能忍得住。

陳燧叫他半天都沒有得到應答,心想這完全跟平常不一樣啊,怎麽蔫蔫的?

嫌棄地伸手摸了一把許歲辭的後背。

整件衣服濕透了,再被風一吹,冷膩膩的滑手。

許歲辭則是大叫一聲,“別摸我的後背!”仿佛被通紅的烙鐵炙烤。

臭德行吧!

陳燧一直對許歲辭喜歡不起來是因為他總像塊狗皮膏藥纏著白燁,處於對情敵的純天然排斥與防禦。

不過蜷縮成一團的許歲辭竟小小的,有點可憐,甚至可愛的模樣。

何況衣服都濕透了,萬一被風吹到感冒了,白燁還得照顧病人,搞不好給兩個人提供了某種肢體接觸的機會。

想至此。

陳燧二話沒說脫下身上寬大的半袖,露出巉石一般壁壘分明的軀體,扯住許歲辭的細胳膊強行給人套上。

“你可別誤會,我不是對你好的意思,就是你的衣服濕透了。”上衣失蹤的陳燧絲毫沒有羞恥,反而大大方方繼續將雙手塞褲兜裏。

許歲辭穿著工作服,還套上他的大半袖,仿佛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孩兒。

“反正我是不會謝你的。”

情敵之間不需要友情。

陳燧冷笑一聲,隨手扯起地上的蛇皮口袋,“反正你得給我洗幹凈......不許叫白燁洗,你親手洗。”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大咧咧說道,“話說你這小屁孩,怎麽那麽能藏,我找了你半天,繞著人工湖起碼走了十幾圈。”

許歲辭低頭跟著他,驀地發現陳燧的影子正在腳底下徘徊,只要步子跳一下,就踩到情敵投影在路面的頭顱。

踩你,叫你耀武揚威。

其實踩的是蕭倦。

拿陳燧撒氣。

“可能是你眼睛太小了,所以看不見我。”

陳燧氣笑,“還不是因為你太小了。”以小手指比劃一下,鄙視滿滿。

許歲辭氣得要命,男人最忌諱說的兩句話,“你太小”“你真快”

狗逼陳燧一定追不到燁燁的,嘴太臭了。

氣哼哼反駁,“陳燧你別囂張......你......你的半袖臭烘烘的,燁燁最討厭不講衛生的男人。”

陳燧也不知他哪來那麽大火氣,反嘲一句,“是男人都是臭的,難道你還是個香餑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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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倦對照鏡子裏的人,稍微用手指撚了一點發膠,從容收拾一下微翹的發梢,露出光潔的額頭。

霍都站在臥室門口恭敬道,“少爺,您的畫室已經準備妥帖,還準備了招待客人的飲料和茶點。”

蕭倦道,“這次我的畫作大概需要五天四夜才能完成,要你提前預備的臥房和浴衣,都準備齊全了?”

霍都頷首,“連客人沐浴專用的玫瑰花浴桶,以及法國定制的沐浴乳沐浴露,都已擺放好了。”

管家是蕭倦從小就用慣的,蕭少爺隨便一個眼神都能體會出其中的蘊意。

總之少爺真心是喜歡畫畫,沒有之一。

少爺有點興致沖沖的。

少爺今天無端笑了好幾次。

蕭倦揮手道,“沒有特殊需要,不要擅自靠近畫室周圍。”

遣走霍都後,蕭倦從臥室漫步到了玫瑰叢畔,濃艷的玫瑰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許歲辭輕車熟路進來。

蕭倦正站在花叢旁,手執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哈爾費蒂,仿佛從幽深的黑色深淵拯救出一只白鶴。

他本是陶醉的閉著雙眸,許歲辭的氣息一靠近,居然從馥郁的香意中湧來一股清新。

許歲辭穿著一件寬大雨衣,臉上還戴著口罩,如果手裏再提一把長刀,簡直就像是個深夜殺人狂魔。

蕭倦狐疑,“你......”

要不要先洗個澡?放松一下渾身散發的黑氣?

許歲辭摘掉口罩,一把扯開身上的雨衣,露出裏面只穿著二股經和小褲褲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