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帝都陷落!(上)(第2/4頁)
這也是尋道最為考慮不通的一點,面對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不敢奢望人家會犯這般大的錯誤好給自己占那個便宜。”
“要是燕人打算突圍,尋道認為燕人會走哪一路?”
“姚師以為呢?”
“北面吧?”
北面,是韓亗所在的位置。
李尋道搖搖頭,道:“燕人要是打算從北面撤走,不會等到現在都不對北面發動攻勢的。”
“那就是西面?西面兵馬最少,且還是以北羌騎兵為主。”
“騎兵最不喜歡碰到的就是騎兵,因為騎兵可以互相吊著,官家也早早地下了旨意,叮囑那位明牙督司,一旦燕人向他那裏去,他不用和燕人決戰,只需避其鋒芒,再尋機纏住即可,隨後,我其他三面大軍將即刻把口袋收緊,將燕人悶死。”
“那要是燕人,選擇……”
姚子詹咬了咬牙,
繼續道:
“要是那位平西王,在發現咱們官家的金吾龍纛後,直接選擇沖我們這一路呢?
按照燕人的性格,按照他的性格,
老夫覺得,
很可能真會這般做!”
李尋道很想說一聲,他是要找死麽?
四路大軍,最難打的,就是陛下所在的禁軍這一路。
無論是訓練、素質、軍械還是官家本人在這裏所帶來的士氣加成,這一路,絕對是最難打的,也絕對是最能扛的。
但李尋道沒辦法去對姚子詹說這些,因為他清楚姚子詹會這般想的原因是什麽樣。
李尋道伸手,輕輕地在地上刮拉了幾個石子;
乾人對燕人,是畏懼的,哪怕這種畏懼在梁地大捷後,被減輕了許多,但當那位平西王率軍出現時,大家的心裏,依舊很是緊張。
文人,又是多愁善感的,大乾的官員,又很喜歡去研究規律,明明未曾真正地腳踏實地,卻總是認為自己已經參悟了天機大道,有時候,甚至比煉氣士還煉氣士。
在姚子詹看來,
最不可能的選擇,往往就是最可能的選擇,因為以往燕人和那位平西王爺,就一直是這般做的。
可是,
又怎麽可能?
轉念一想,李尋道覺得,可能現在官家心裏,也是有些惴惴吧。
“姚師莫慌,這一路,有尋道在。”
“好,好,好。”
“姚師還是去陪陪官家吧,陪官家說說話。”
“好,老夫這就去。”
姚子詹起身離開,走過去時,靴底踩在了李尋道先前刮拉的石子兒堆上。
李尋道也站起身,起初沒注意,但走了兩步,轉身低下頭一看,
發現原本一堆的小石子,
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一顆。
李尋道眉頭微皺,
其目光,眺望向了燕人軍寨所在的方向。
“故布疑陣中的再故布疑陣?”
李尋道習慣性地右手攥著自己的左手手腕,指尖來回地敲擊著,
“孤軍深入地再孤軍深入?”
李尋道閉上了眼,在他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了一張地圖。
隨即,
其又緩緩地睜開了眼,
“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尋道扭頭看向了金吾龍纛所在之地,那裏,是官家的行轅。
他有些躊躇,也有些猶豫;
因為此時他雖然是相公,但作為一個前半輩子基本都在後山修煉的相公,他在乾國朝廷裏的羽翼和影響力,還比不過姚子詹。
最重要的是,
那位平西王可以在軍中說一不二,
他不行,
他是李尋道,他不是官家。
而且,
他只是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基於自己的靈犀一閃,想到的一個可能,一個自己都覺得,對方不可能這般去想也不可能這般去做的可能。
這個可能,
遠遠比姚子詹先前所說的,直接沖金吾龍纛所在之大軍更為瘋狂!
齒間,刺入了唇瓣,有鮮血開始溢出。
李尋道感到自己的腦子裏,一切都很亂,但在這亂紛復雜之中,他還是果斷地選擇走向了官家的行轅。
但在走到那裏時,他不由得又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無論自己先前的那一道靈光閃現,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現在都已經失去了去阻止和改變的能力。
“李相公,是否需要奴才去通傳官家,官家眼下正在和姚師下棋呢。”
“不必了,我只是來看看官家休息得如何。”
“是。”
李尋道走出了行轅,回到了自己的帥帳。
不時有將領進來對其匯報軍情,他都一一做了批復回應。
等到天快亮時,
姚師走了進來。
“累了,累了,老夫要睡一會兒了。”
“官家也睡了?”李尋道問道。
“官家也安歇了,呵呵,官家說,本以為今夜燕人會襲營,還想著與老夫一邊對弈時一邊聽著對面的喊殺聲,好為這盤棋多注入一些風味,也能傳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