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每日一揍(第2/3頁)

想到那日宛若蒼松翠竹站在楚家大廳,與榮安伯六七分相似的楚暉硯,眾人大驚,屋子裏不知是誰將茶杯打翻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在一旁聽了一耳朵的時硯心裏連連點頭,這個家裏,若說敢想,那還真是楚照硯最敢想,其他人就不會有這般聽上去就非常扯淡,但仔細一想又很合理的大膽推測。

榮安伯聽了兒子的推測,臉色更加不好了。

老夫人倒是很快就沉住了氣,眯著眼不知在想什麽。

而伯夫人,則臉色蒼白的問了一個盤旋於在場眾人心中已久的問題:“如果,真是這般,豈不是說,福康王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準備利用那個孩子謀奪我榮安伯府的家業?我榮安伯府到底是何處得罪了他?那時候老爺才接手伯府家業不久,他這一出,到底是針對老爺而來,還是針對老太爺而去?”

榮安伯仔細回想:“咱們家與福康王一向沒什麽往來,逢年過節,也只是隨大流,讓人送些禮過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一時真想不起來是何處與這位結了怨。”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好半晌,老太太緩緩開口,聲音堅定:“不,這不是你的問題!”

榮安伯想說,那到底是誰的問題。

但在老太太的嚴厲的目光下,終是沒問出口。老太太神色嚴厲,聲音低沉有力,卻說起了另一件與之完全不相關的事:“近些年天下太平,咱們這些以武起家的人家,從你父親那一輩兒起,就在想辦法轉文職,因為軍隊裏已經沒有晉升空間。

但上面的人依然覺得當初開國時分封的爵位太惹眼,於是陸續好些年,兩個鐵帽子王的後人屍骨無存,三代不降爵的人家,怕是只剩下王家那一對姐弟,守著偌大的侯府,不知道有沒有明天。至於其余人家,不知道在哪個犄角嘎達流放。

後來大家都怕了,手裏的兵權紛紛上繳,連兒女的親事,都不敢定太好的人家,生怕上頭猜忌,手裏只剩下在府中養幾十個侍衛自娛自樂的權利,戰戰兢兢過了幾十年,以為上頭人終於停手了,沒想到啊,竟然來了這麽一出。”

榮安伯驚的出了一腦門子冷汗:“娘,您是說,這一切都是上面那位的意思?”

老太太眼皮子緩緩擡起,瞧了兒子一眼,冷笑一聲:“你怕是不知道,你父親幼時才名遠揚,京中貴女無人不知,都想嫁給這個白衣飛揚的大才子,誰知你父親過了十八歲,仿佛一夜之間失了才氣,整個人變得平庸,與京中眾多貴族公子哥兒毫無二致。不知多少人扼腕嘆息江郎才盡。

但他平安的繼承了侯爺的爵位,在外面的差事辦的不功不過,家裏後宅的事,處理的糊裏糊塗,於是咱們家的爵位,平安的傳到了你手裏。

現在想來,這計劃雖不是那位有意為之,但順水推舟之意非常明顯,否則按照福康王萬事不沾手的閑散性子,做不出這般狠毒下作之事。

即便張氏的身份不光彩,但給張氏換個身份帶進福康王福,給個名分對福康王來說不算難事,沒必要這般曲折,耗時耗力。”

聽完老太太這般分析,眾人冷汗層層,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氣氛一時又陷入凝滯。

然後,眾人詭異的聽到了嗑瓜子以及翻書的聲音,還有不時嘖嘖贊嘆之聲,瞬間感覺什麽悲傷沉重的情緒都消失的一幹二凈。

榮安伯看見小兒子這般模樣,覺得胸口疼的厲害:“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咱家面臨的是什麽滔天巨禍?還有閑心看話本?”

時硯懵懵的擡頭:“您在跟我說話?”

榮安伯:“……”一口氣噎在嗓子裏,不上不下,著實氣的想打人。

時硯不明所以道:“出的事大到您幾位加起來都無法擺平?那我著急有啥用?我就一紈絝,還能幫咱家解決問題不成?爹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末了還不忘批評他爹一句:“簡直是病急亂投醫,荒唐!”

榮安伯被的不輕,起身就想揍時硯。

時硯趕忙補充:“父親,孩兒想到一個絕對能保咱家富貴百年的主意,要是成了,就算是皇帝,也拿咱家沒辦法,只能好好供著!”

榮安伯覺得自己幻聽了,不雅的用手指撓了撓耳朵,不敢置信道:“你再說一遍!”

於是時硯又重復了一遍:“孩兒想到了一個能讓咱家榮耀百年的主意,要是這件事成了,不管大家現在煩惱的是什麽,都是小意思。”

榮安伯懶得搭理發瘋的兒子,深覺自己就不該和兒子說一句話,指望他能正經起來。

嘴上懶洋洋的敷衍道:“什麽?”行動上已經開始活動手腕,準備給這不懂事的小子一點教訓。

時硯連忙指著畫本子一處的描述給他爹瞧:“這裏說了,咱們國家東邊兒出海不到百裏,有一個島國,上面百姓富庶,島國附近的銀礦資源非常豐富,若是咱們將這個發現告訴陛下,您說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