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每日一揍

時硯不經意間給楚家眾人科普了一下他們從未混過的圈——紈絝圈, 讓一眾人產生了恍惚感, 覺得他們之前對紈絝是不是有什麽偏見?

時硯就在大家被忽悠的迷迷糊糊時溜了, 他可不想被反應過來的老爹拉著一頓胖揍,他娘到時候說不得要在旁邊加油鼓掌。

外面不知道楚家最近發生了什麽, 只知道榮安伯府發賣了大批下人,猜測是出事了,京中的紈絝可沒幾個真的傻到底,知道楚家有事, 這些天來找時硯出去喝花酒的人都沒有,時硯的時間一下子就空出大半兒。

倒是榮安伯大哥楚政旭的夫人,最近沒少鬧騰, 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好幾次上榮安伯府找人,都被伯夫人給擋回去了。

伯夫人瞧著這個可憐的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人, 毫無同情心的想:要怪就怪你丈夫為了張氏生的孩子,絲毫不將其余孩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吧!被富貴榮華糊了眼,怕是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至於時硯,那就是真的吃吃喝喝, 在府裏閑逛玩樂, 順便調養身體。讓大夫瞧不出他身體好轉的法子多的是,完全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時硯閑得無聊, 將楚家的邊邊角角都逛了個遍, 楚家祠堂都進去了好幾次, 還真被他發現不少趣事。

比如楚家梅園樹木長勢十分茂盛, 但下面埋的屍骨不在少數,時硯推測,可能是老爺子在世時讓人幹的,時硯記憶中,有一年老爺子因為大伯與二伯做了什麽事暴怒過一次,打那之後大伯身邊換了很多下人,自此,伯夫人就不讓他去梅園玩耍,更別說開什麽賞梅會了。

再比如,老爺子讓人藏在祠堂最上方祖宗牌位下面,連榮安伯都不知道存在的書信,時硯毫無負擔的打開,裏面說了老爺子給榮安伯留了個免死金牌位置,叮囑後輩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楚家真到了那一天,自會有人引導榮安伯來祠堂找到書信雲雲。

時硯看完撇撇嘴,毫無壓力的從房梁的錦盒中翻出一塊兒免死金牌打量一番,毫無興趣的放回原位。

時硯覺得他家老爺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現在想來,該是故意藏拙,可惜去的早了些。

將楚家翻了個底兒掉的時硯,終於想好了自己將來要走的路,於是施施然讓人從外面搬了一大摞畫本子到院子裏,並且大聲對所有人宣告:“從今往後,我要好好讀書,沒事別來打擾我!”

眾人一副“天上下紅雨了?”“我怕不是產生幻覺了?”“阿硯身上莫非是沾染了什麽臟東西?”的表情,總之沒人相信誓言是認真的。

但從那天起,出現在楚家眾人面前的時硯,一手“天命風流”折扇搖的呼啦啦響,一手不釋卷,吃飯看書,走路看書,和人說話也抽空看幾眼,還真唬住了不少人。

不知情的瞧了,一定以為這是哪家愛書成癡的風流少爺,長得精致白凈,神色自帶矜貴,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

前提是,這人不是京中有名紈絝時硯。

一家人也終於弄清楚了,時硯手中拿的,不是什麽教化世人的聖賢書,而是外面情情愛愛神仙志怪的畫本子。

弄明白時硯看的是什麽後,一家人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感覺,這件事就這麽輕輕被放過,隨時硯高興了。

又是一家人齊聚在老太太院子裏吃飯的一天,其他人說著最近家裏發生的事,熱熱鬧鬧,時硯仿佛和他們生活在兩個世界,一副恬靜淡雅的模樣,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榮安伯臉色沉重的與眾人說:“張氏那邊有線索了,與張氏暗中聯系的人,竟然是福康王府中的老管家。”

能讓福康王最信任的老管家出面,這事情怕是與福康王脫不了關系了。

伯夫人吸口冷氣,不可置信道:“福康王雖是閑散王爺,手中沒有實權,但他是先帝親自教養長大的幼弟,又與當今聖上年歲一般,同聖上一起長大,雖為叔侄,情比兄弟,榮耀非常,為何要與我們小小伯府過不去?”

楚照硯臉色沉重,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福康王的母親,曾經是咱們楚家的一個遠房姑奶奶,在太、祖的後宮做個小小的答應,生下福康王後人就悄無聲息的沒了。

還是先帝繼位後,憐惜和他兒子一般大小的幼弟,追封了已經死去的福康王母親為昭儀,全了福康王的臉面。”

伯夫人緩緩點頭:“是這般沒錯,若不是你特意提起,娘都忘了還有這麽一茬,實在是福康王的生母的存在感太低了。

不過這與這件事有何關系?”

楚照硯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幾天曾托人去禮部找了那位姑奶奶當年進宮時的畫像,長相竟然與父親有七八分相似,雖然福康王生的與咱們楚家人沒什麽相似之處,但萬一福康王的孩子與我阿硯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