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見太子(第2/5頁)

“影梅小閣不接待酒客了,客人還是去別院……”

院門打開,青衣小廝看見許七安後,先是一愣,結結巴巴道:“你,你是……”

“我是你們娘子的許大官人。”許七安挑了挑眉梢。

“鬼啊!”

青衣小廝尖叫一聲,拔腿就逃,兩條腿邁的飛快,然後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後衣領被許七安拎住了。

“瞎叫喚什麽,我還活著呢。”許七安另一只手擡起,啪啪給了他兩個不疼,但響亮的巴掌,問道:

“本官的巴掌是不是熱乎乎的。”

火辣滾燙的觸感,青衣小廝相信眼前的許七安是活人了,只是奇怪他怎麽模樣大變,還戴著貂皮帽。

“您可算回來了,浮香娘子日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人都清減了許多。”青衣小廝連忙為自家主子刷好感度。

盡管很好奇許七安死而復生的原因,但不敢開口問。

“我立刻去通知她,說您回來了。”

“你就跟她說來客人了,問她出不出來陪酒。”許七安道。

青衣小廝連忙進了院子深處,站在浮香的臥室外的庭院中,喊道:“娘子,有客人來了,問您出不出去陪酒。”

浮香沒有應答,屋子裏傳來丫鬟的呵斥聲:“娘子身子不適,不陪酒。誰讓你開的門,狗爪子想不想要了。”

許七安咳嗽一聲,“浮香娘子不陪客啊,那我走咯。”

屋裏猛的一靜,接著傳來浮香顫抖的聲音:“許郎?”

他聲音變化極大,浮香一時不敢確認。

許七安笑道:“是我。”

屋裏傳來“乒乓”的聲音,似乎是撞翻了什麽東西,接著是丫鬟的驚呼聲:“娘子,慢些……”

下一刻,房門打開,穿著白色長裙,赤著雪白玉足,烏黑秀發隨意披散的浮香,粗暴的推開門沖了出來。

一人站在檐下,一人站在院內,畫面仿佛凝固。

許七安無奈道:“外頭冷,回屋裏。”

浮香這才哀鳴一聲,奮力撲到他懷裏,淒厲的痛哭起來。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不但沒死,反而因禍得福,獲益頗多。”

許七安坐在桌邊,喝著教坊司裏的美酒,向浮香解釋自己復生的來龍去脈。

浮香坐在床榻邊,裙擺分叉,露出一條白蟒般的大長腿,小腿處白皙的肌膚有一塊淤青,丫鬟幫忙塗抹藥膏。

這是剛才跑的太急,給撞了。

浮香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既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又有難以掩飾的悲傷和心悸,心裏始終空落落的。

“只要一想起許郎殉職,奴家心裏就還是空落落的。”

“沒事沒事,待會你就會覺得好脹。”

太陽徹底落山時,一列丫鬟送進來滿桌的美食,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爬的。

兩人坐在桌邊飲酒,話題隨性,沒有主題。

“其實京城儒林,許多讀書人是很敬佩許郎的,昨日丫鬟從教坊司客人口中打聽到您殉職的消息,那些讀書人扼腕嘆息,說天絕許寧宴,便是絕了大奉詩壇的未來。”

“說起來,我當日面對數千叛軍,孤身力戰,力竭之際,確實寫過一首詞。”許七安捏著酒杯。

浮香妙目閃閃發亮,臉龐綻放明媚笑容,無比期待:“奴家想聽許郎的新作。”

總感覺當文抄公有些羞恥啊……我果然是個正直的男人……許七安心裏這麽說,但該裝逼的時候,絕不含糊。

他沉默了幾秒,讓自己氣質變的沉靜,徐徐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浮香癡癡的看著他,美眸中蕩漾的水光,嫵媚又迷離。

心裏品味著這首詞,雖然是殘缺的詞,但腦海裏閃過他面對數千叛軍,視死如歸的畫面。

她對這個男人越發癡迷,不可自拔。

“別光顧著發呆,我跟你說它是有目的的。”許七安指頭敲擊桌面。

“目的?”

浮香回神,報以茫然的目光。

“幫我宣揚出去,教坊司最適合宣揚這些光輝事跡。”

張巡撫竟然沒有在上稟的奏折裏添上他的詞,簡直糊塗。搞得京城官場、儒林到現在都沒有拜讀他的佳作。

他們得有多心急啊。

“……哦。”

晚膳結束,丫鬟燒好熱水,準備服侍許大官人沐浴。

“你退下吧。”許七安把丫鬟打發走,留浮香一個人在屋內。

等浮香披著薄紗,邁進浴桶後,許七安扯掉了自己頭上的貂帽。

光禿禿的一顆大鹵蛋。

“噗……”

浮香沒忍住,笑出了聲,趴在浴桶邊緣,笑的花枝亂顫。

有什麽好笑的,我雖然變禿了,可我也變強了……許七安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