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4頁)

繪櫻說定然會,“姑娘學問那般好,連老太爺都道好,太子殿下定然稀罕的緊!比什麽牛乳粥強多了。”

魏丹菱也這麽覺得,便讓繪櫻將院子裏的書都抱來,瞧瞧論哪本更合適些。

兩人正忙碌著,魏全清帶著女兒梅齡來了。

梅齡見到姑姑魏丹菱甜甜地請安,又將路上買來的糖人拿給魏丹菱,“糖人快化了,姑姑快吃吧!”

糖人是個如意的模樣。

魏丹菱接過糖人摸了摸她的頭。

魏全清讓梅齡去別處耍玩,“爹爹同姑姑說幾句話。”

梅齡一走,魏丹菱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大哥要同我說什麽?”

魏全清也不著急,打量了她一眼,往房裏去了,坐在堂中飲了茶,才開口問她。

“你是不是去見太子了?”

魏丹菱一驚,低了低頭,“大哥問這個做什麽?”

魏全清聽她反問回來就知道了答案。

他長嘆一氣,“你太心急了。”

魏丹菱眼眶一紅,魏全清又是嘆氣,“太子如何說?”

魏丹菱搖頭,“我只是過去送了些東西拜見太子,什麽都沒說。”

她這麽說,魏全清才松了口氣。

“我真擔心你日後在宮裏如何過… …”

魏丹菱半低著頭沒有說話,魏全清也不再多說了。

風從門簾處吹進來,魏全清起了身。

“我被罷官也不過是一段時日而已,便是被罷官了,也不是沒有機會在朝中說話。你且安一安心,莫要再去太子處了。那到底是太子,非是未婚夫那般簡單的身份,謹言慎行吧。”

魏全清走了,魏丹菱垂著頭枯坐半晌,繪櫻進來瞧她,“姑娘,怎麽了?”

魏丹菱沒有回答,只是道,“那些書,不必抱來了,都放

回原處吧。”

… …

*

馮效將打聽來的魏家的情況告訴了趙凜。

“… …如今魏家大爺魏全清被罷了官,魏閣老位高權重,自然不能為自己孫子這點事說話,可魏家幾位在朝的老爺和同樣為官的同輩姻親,也都對此不置一詞,並無相幫之意。”

魏全清乃是魏閣老的嫡長孫,可惜其父其大老爺早逝,其他房頭又各自壯大,魏閣老雖然愛護孫子孫女卻也不能偏心太過。魏家嫡長這一枝便有些沒落,若不是出了魏丹菱為準太子妃,嫡長枝處境更不妙。

趙凜聽了馮效打聽來的消息,又聽說魏丹菱再魏家別院翻書似是還要過來,又被魏全清說了兩句按下了行動,心裏暗暗揣測應該是罷官一事的原因。

若是因為此事,趙凜覺得自己到可以替魏全清出出頭,算是還了魏家一個人情,之後退親也好說話。

他暗暗思量了一番,又去書房翻了一遍折子。

這厭真生和《禍亂野史》的事將十多年前的文字獄一事也勾了出來。

趙凜一下就想到了程玉酌父親之死,正是受了文字獄牽連。

他暗暗琢磨著,自己確實應該插手這件事,說不定能程家翻案。

程謙在地方為官勤勉受人愛戴,那般被貶路上離世實在是憾事,也於程玉酌姐弟幾人的名聲沒有什麽好處。

若能藉機提一番程家的聲譽,也算為之後立妃做了鋪墊。

趙凜暗覺此事說不定能一箭雙雕,心中大定。

待到晚間,趙凜便請了楊柏泉往假山六角亭吃酒。

楊柏泉好酒,趙凜特特替他尋了一壺好酒來,楊柏泉聞到酒味便笑了。

“太子殿下給老臣準備這般好酒,想來不是小事吧?”

趙凜低笑一聲,沒有否認,親自替楊柏泉斟了酒。

“亭中風大,先生先喝酒暖暖身子,咱們再說不遲。”

楊柏泉呵呵笑了一聲,嘖嘖道,“吃了殿下的酒,只怕老臣之後也就不好說話了。”

他雖然這般說,可還是把就喝了。

趙凜嘴角掛著笑,同他兩人喝了半壺下去,正好見程玉酌和小棉子前來送點心。

他擡眼瞧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本沒有這差事,是被他特特叫來的,她隱有不妙之感。

趙凜卻正了聲音開了口,“孤確實有事同先生商議。”

“殿下終於要說了,是何事?”

楊柏泉肚裏已經有了酒,當下抖抖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問。

趙凜目光沒有再看向程玉酌,可程玉酌莫名一陣心下快跳。

她緊緊注意著他,聽他終於開了口。

“孤要同先生商議與魏家退親的事。”

話音一落,六角亭中瞬間靜止下來。

放肆的夜風從四面八方刮來。

楊柏泉愣愣地眨眨眼,好像酒還沒醒,“殿下說要同魏家… …”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下一息騰地站了起來,臉上酒意一瞬間退了個一幹二凈。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凜。

“退、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