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見。”

趙凜言罷, 扯了程玉酌要大步離開。

程玉酌猝不及防被他拉著向前走去,踉蹌了幾步。

趙凜連忙停下,“小心些, 別摔著了。”

程玉酌這才緩了口氣, 看了一眼在旁為難不已的李敢。

“太子爺,要不… …”

話沒說完就被趙凜瞪了回去。

“要不什麽要不?!你不許說!”

程玉酌只好閉嘴, 見他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一時有些無奈。

她勸他, “太子爺莫生氣了。”

“哼!”趙凜抱臂,“我只要聽見你亂說話,必然生氣!”

程玉酌心想,她能亂說什麽話?

無非就是如今準太子妃突然尋來,必然是有事的, 她不想因為她的關系, 太子將太子妃冷臉拒於門外。

這成什麽了?

程玉酌心情有多復雜,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再看趙凜瞪著牛眼, 牛鼻子呼呼出氣,也不知怎麽開口勸他。

若是兩句沒說好, 他又要生氣了。

正好此時, 楊柏泉從一旁過來。

“是太子殿下回來了嗎?”

程玉酌一聽, 連忙同趙凜道, “楊大人來了。”

趙凜正好也要找楊柏泉說那《禍亂野史》的事情。

他收了牛眼和牛鼻子,沖著程玉酌最後哼了一聲, 向楊柏泉走去了。

楊柏泉還不知準太子妃求見的事,只是見李敢臉色不太對, 問他,“怎麽了你?”

趙凜眼神掃過去, 李敢一個廢字都不敢說,含混了一下跑走了。

趙凜同楊柏泉議起了事,很快離開了。

李敢找了馮效,“怎麽辦呀馮爺!太子爺就兩個字‘不見’,我可怎麽跟魏姑娘回呀?我總不能說太子爺不見,或者讓太子爺的替身去見?”

“找死?!”馮效罵他。

但是魏姑娘是準太子妃,而且已經定了親,若是沒有出現意外她嫁是要給太子的,他們這些伺候的人敢在這二位主子中間挑撥亂說話嗎?

馮效也愁,魏姑娘要是在太子爺南巡前來見,肯定不會吃閉門羹。

但現在… …

馮效不由向程玉酌看了過去。

只是他剛看過去,程玉酌就瞧了過來,正好同他眼神對了個正著。

馮效尷尬跟程玉酌點頭。

這位也是惹不起的人!

但是程玉酌徑直向他和李敢走了過來。

“馮爺和李侍衛在商議怎麽回魏姑娘嗎?”

李敢眨眨眼,謹慎點了點頭。

馮效說道:“此事著實為難,畢竟魏姑娘從未求見過太子爺,這是頭一遭。”

這話既替他們兩人解釋了,也替太子爺撇清了,還點出了魏姑娘求見約莫有事。

程玉酌暗嘆,還未進京城,事情已經變得復雜起來了。

她道,“太子爺同楊大人有要事商議,可能一時不得閑吧。”

馮效並不清楚趙凜回到南巡大駕具體所為何事,程玉酌這麽一解釋,他明白了過來。

馮效連忙拍了李敢,李敢也反應了過來。

當下,他再看程玉酌越發覺得程玉酌雖然身份敏感,卻著實待人不錯。

上次都懷疑是他說漏了嘴,連他自己都懷疑了,還是程姑姑替他掩了過去。

李敢越看程玉酌,越覺得她身上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有點像供奉的觀音大士一樣。

他不由便道,“姑姑真是善解人意!”

話音一落,程玉酌一臉尷尬。

程玉酌搖頭不敢受這稱贊,離開了去。

李敢撓頭,“我說的不對嗎?”

馮效重重嘆氣,“你說得對,但你這麽說,不覺得像反話嗎?”

程玉酌過來支招是為了不讓李敢、太子爺和準太子妃尷尬,且程玉酌什麽身份,現在是太子爺的心頭好,用後宮妃嬪的心思來猜度,誰不想自己聖寵不衰?

李敢這話把人家本來的好意都變成壞意了!

李敢發抖,馮效提醒他,“我在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去太子爺面前說這事,也不要跟太子爺說姑姑善解人意,不然… …”

李敢更抖了,“為、為啥?”

馮效沒解釋,“自己悟!”

*

書房。

趙凜同楊柏泉說起《禍亂野史》的事情,還將那書拿了出來遞給楊柏泉。

楊柏泉並沒有太多驚奇。

“殿下不知,此事已經折騰了一陣了,正是殿下對付反王的時候,臣便沒同殿下提及。”

趙凜意外,“此書胡言亂語也就罷了,只怕意圖不明。”

他指著書上所寫的作者名,“厭真生?這是何人?出此書又是何意?”

楊柏泉翻了幾頁。

“這書先是自江南流行,本來並無有關襄王的那一部分,想來殿下也翻閱了,此書前半部卻有影射朝政之意,卻不明顯。朝廷得知之後,便停了此書印刷封了市面買賣,不過此書寫的確實勾人,暗地裏,還是有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