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渝(二合一)

“你、你叫我什麽?”趙煦問。

“承景。”傅元青道,“這本就是陛下的表字,承景……陛下還要瞞我多久?”

趙煦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他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知道了。”

“嗯……”

“什麽時候……”趙煦想問,可是他看著傅元青的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又覺得去問這個,仿佛並沒有意義。

趙煦品出了些苦澀的喜悅,讓他眼中有潮意,他撫摸傅元青的臉頰問:“阿父不喜歡趙謹了?”

“我記得心閑哥哥的模樣,可十三年還不夠嗎?”傅元青回他。

夠了。

時光荏苒,歲月流逝。再是刻骨銘心、再是山盟海誓,這樣漫長的日子足夠讓一個人的情感被沖淡,只剩下輕微的痕跡。

他等了許久。

等了好多年。

原本以為要等待一輩子……

以性命做抵押,終於換得了這個人的轉身回眸,這樣的漫長和煎熬,在這一刻讓他覺得猶如夢境。

“十五年前傅家衰落,我淪落宮掖。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裏,行走於眾人中,我心中的煎熬。身體殘缺雖有衣冠遮掩,可我的罪行早已昭告天下,所有人心知肚明,只讓我感覺赤身裸體。恨有、悔有,怨天尤人亦有……先帝托孤時,你裝作沉穩,又因喪父之痛在我懷中悲戚。我明知道你是帝王、是君父,是我命中的主宰,可依然忍不住產生了呵護之心。若不是因為你,若不是為了你……我活不到今天。”傅元青眼眶紅道。

“我連最愛之人是誰都認不清,都不敢認。又怎麽敢說自己要行孔孟之仁,遵從老師道義?”他說道這裏,笑了笑,聲音有些微微的發抖,“承景,我與你之間,似父似子,如君如臣,是主是仆……正因如此,我以微賤之身背禮法、存文心、妄圖行天下大道……我、我這些日子想來……是我過往羈絆太深,身陷世俗太重,弄權心思太深,以至於對你數度仿徨,只懂得盡心效忠、侍奉君上,卻錯過了你的關懷、耽誤了你的情誼。”

趙煦抓著他的手,壓在自己的傷上,渾不覺得痛:“那阿父說喜愛我。不是父子那般的戀愛,不是君臣之間的那種忠貞,像你對陳景那樣,對陳景說的那些情話,還要更動聽一些才行。”

他的話霸道,仔細琢磨又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

於是傅元青含淚笑了起來,對他道:“你若還要我,若不嫌棄我……從今日起,我心、我身盡歸卿所有。白雲蒼狗, 滄海桑田,至死不渝。”

他的話讓趙煦心頭激蕩,再忍耐不住,使勁把他抱在懷中,低頭親吻。

傅元青回報以熱烈的情誼。

兩人恨不得揉作一團,再不分離。明明最近數月,身體上最是親密無間,可這會兒將一切說透,又產生出了無數的訴求。

“阿父……阿父……”趙煦粗重的喘息,將傅元青按在自己胸口,“阿父,我要你。”

他身體已經蘇醒,有硬物頂在傅元青身下,這話中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欲望更是讓傅元青覺得羞澀。

“你、你怎麽這般精神?”傅元青在他懷裏說,與其說是像埋怨,倒似輕微的親昵。

“前夜剛因為心悸暈倒怎麽就——唔……”

趙煦哪裏還讓他多話,吻著他,攬著腰就將他按倒在床榻上,吻得他氣息淩亂,才啞著嗓子道:“本就是阿父的雙修爐鼎,要想我不心悸,阿父有得是辦法……只是還得再多多努力才行。”

“你——你…… 你怎麽……”

他忘了,這個人扮做死士時,說話就不怎麽受拘束。

只是這會兒重新做回帝王,身份顛倒,用皇帝的身份來說出這般放、蕩的話,讓傅元青著實無措起來。

“阿父不習慣我這般?”趙煦問他,可手中並未閑下來,指尖勾開他已經松下來的宮絳,衣襟便自然散落。他掐著傅元青的腰讓他與自己緊緊貼合。

“你畢竟是皇帝……這粗鄙言辭,成何、成何體統。”

傅元青由著他將自己撥了個精光,又被壓在他胸膛下,怕碰到他的傷口,無奈只能順著他的意貼上去。

趙煦笑了一聲:“那老祖宗……可得好好習慣。這世界上可沒什麽陳景了。我這個皇帝,沒什麽體統。”

傅元青嗔怪的瞥他:“陛下莫吃自己的醋了罷。”

趙煦笑了兩聲,仿佛要證明自己真的比扮做陳景時更厲害,更不成體統。

一寸一寸的進攻,一點點的擊潰了傅元青的神志。

老祖宗先是難耐的說:“你、你快些。”

可趙煦快了,他又顫聲道:“太快了,你不要這般——啊……”

他話音未落,趙煦一個挺、進。

“阿父要求可多的很。一會兒嫌快,一會兒嫌慢。到底要那樣?”他在傅元青耳邊問,“現在‘煦兒’做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