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笑得越甜,騙人的話越多

熙園,正屋亮著燈。

黃嬤嬤迎出來,道:“姑娘,二夫人使人來過一趟。”

歲娘有些緊張,低聲問:“媽媽,來人沒有發現姑娘不在府裏吧?”

黃嬤嬤看向溫宴,道:“都是照姑娘的意思應對的。”

溫宴頷首:“我換身衣裳去暢園。”

“這個時辰去?”歲娘奇道。

溫宴笑道:“我若不去,我怕二叔母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如溫宴所料,暢園裏,曹氏輾轉反側。

季究又落水了,她幸災樂禍笑了一通,沒想到,胡嬤嬤去衙門給溫子甫送東西,帶回來消息說,那順平伯府又去衙門裏報官了,扔季究下水的人提到了溫宴。

曹氏一下子就忐忑上了。

順平伯府不要臉不要皮,一次又一次扯著溫宴不放。

定安侯府雖然不理虧,但自家還有案子在身上沒有解決,如此是是非非、沾染不清的,也不知道對溫子甫會有什麽影響。

也許,那京裏來的巡按禦史就覺得溫子甫事兒太多,煩了呢?

曹氏猶猶豫豫著,一個人想不周全。

桂老夫人時瘋時愣,幾個小的又不頂用,曹氏竟是沒有人可商量。

她最後不得不使人去請溫宴。

哪知道胡嬤嬤走了一趟,一臉怪異著回來,附耳告訴她,溫宴不在府裏,出門去了。

曹氏猛然擡頭看天。

漆黑,幾顆星子。

這個時辰?!

府門都關了啊!

曹氏險些一口氣嗆著了。

莫非溫宴真會翻墻,哎呦媽呀,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上回季究落水的罪過肯定甩不幹凈了。

不不不,這一次的也說不清。

曹氏不敢提,也不許胡嬤嬤外傳,按部就班地梳洗,睡下,睜著眼到了大半夜。

聽聞溫宴來了,她趕緊披了衣裳起來。

“祖宗!”曹氏見溫宴笑嘻嘻的,急得嘴都瓢了,“我的小祖宗!你你你……”

溫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您別急,真的無事。”

曹氏大喘了一口氣:“你去哪裏了?怎麽出去的?真翻墻了?那季究落水跟你又無關系?”

溫宴不急,慢慢道:“我猜到您八成會尋我,沒讓黃嬤嬤糊弄胡嬤嬤,直接就把我出去了告訴您了,我這麽有把握,您就別急了。”

曹氏垂著肩,心說,還不如不告訴我呢!

反正就黃嬤嬤的本事,糊弄胡嬤嬤那還不是幾句話的事兒?

可轉念一想,她還是挺想做個知情人的。

心驚肉跳,不也挺刺激的。

“那宴姐兒,你去哪裏了?”曹氏問。

“我給祖母請大夫去了。”溫宴一本正經道。

曹氏奇道:“夜裏去請大夫?那大夫才從山裏下來?請來了沒有呀?”

溫宴撲哧笑出了聲,彎著眼道:“大夫沒有來,但您放心,他說了,祖母的病,沒幾天就能好,保管能清醒過來。”

曹氏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看病的,還是算命的呀?

怎麽聽著就這麽不叫人心安呢?

別不是什麽江湖騙子吧?

溫宴又道:“夜深了,叔母還是早些休息。我明日也要出門,隨巡按大人一塊去順平伯府。”

“去哪兒?”曹氏一陣牙痛,“季究落水真是你……”

溫宴抿了抿唇,道:“他家老是揪著我不放,給他一次解決了,省得繼續煩。”

“也是,”曹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有把握,對吧?”

溫宴安撫好了曹氏,這才回去歇息。

曹氏重新躺到了床上,繼續翻來覆去。

前半夜是提心吊膽,後半夜是好奇心作祟。

翌日一早,溫宴先去了長壽堂。

桂老夫人醒著,就著青珠的手用了藥。

溫宴屏退了人,單獨與老夫人說話。

“我昨兒夜裏出去了,去西子湖上轉了一圈。”溫宴壓著聲兒道。

桂老夫人仿若沒有聽見,眼神放空,斜斜躺著。

溫宴又道:“霍以驍來了,我請他遊船,您猜,昨兒淩晨季究被人扔下水,那個人是誰?”

說完,溫宴也不等桂老夫人回應,從內室退了出來。

桂老夫人的視線追著溫宴的背影,等青珠再進來時,她又回到了眼神渙散的樣子。

曹氏安排了馬車送溫宴和黃嬤嬤去府衙。

胡嬤嬤搓著手上了車,道:“一會兒還要去伯府,我以前陪著夫人去過幾次,也算認得路。”

溫宴哪裏不知道曹氏的意思,也不掀胡嬤嬤的底,笑著道了聲謝。

府衙外。

溫宴直到霍以驍出現,才從車上下來。

霍以驍靠著石獅子,懶洋洋的,催霍以暄進去請霍懷定。

霍以暄沖溫宴頷首,自覺十分識趣,並不杵在這兒煞風景,先一步順著台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