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王泥鰍傳完了話就走,賀漢...)(第3/4頁)

讓他籌措一百萬去贖人,還不如殺了他,何況,別說一百萬了,就算十萬,他現在也是拿不出來。

對面一直歡慶到了將近半夜才消停下去,潘彪又氣又恨又擔心,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還沒睡多久,被突然跑進來的一個手下給驚醒,正要罵,卻獲悉了一個新的消息。

馮國邦原來早已回來了,幾天前就帶著他的主力趕赴興安府,炮轟陳三元的老窩,占領了府城。陳三元剛剛應是收到了消息,在連夜撤退。

潘彪狂喜,沖了出去,果然,見對面陣地起了火光,傳出槍聲陣陣。

第二天,後續的消息也來了。陳三元在撤退的路上,落入埋伏,被亂槍打死。他既死,手下人或投降,或逃散,他曝屍路旁,無人收殮。

其人盤踞關西多年,不但橫征暴斂,而且,關西軍逼迫良家婦女到戰壕陪睡的臭名,就是他縱容部下幹出來的,百姓早就對他恨之入骨,聽說他被打死了,等槍聲停下,附近的民眾紛紛出來,沖著他的屍首吐口水,砸石頭,據說附近有些曾遭受過淩辱的女子家人也聞訊趕來,毀屍泄恨。

戰鬥徹底結束,當天,先前作戰被俘的人員便都跑了回來,陸續歸隊。

潘彪數點了人,見基本都還在,慶幸之余,對賀漢渚是佩服不已,到指揮部道謝。丁春山入內,向賀漢渚稟報,蔡老二的一個手下供認,原本他們還計劃趁亂放冷槍,想幹掉他。現在人已經綁了過來,問如何處置。

賀漢渚走了出去。

蔡忠福五花大綁,被幾個士兵押了過來,踢了一腳,人便撲跪在了地上。

士兵從四周聚攏過來,看著這一幕。

賀漢渚停在了蔡忠福的面前,端詳著他。

蔡忠福早就沒了那天在縣城門外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氣派,人趴在地上,狼狽不堪。

賀漢渚臉上並無慍色,只道:“蔡旅長,我仇家不少,想要我命的人,比比皆是,多你一個,倒也無妨。何況你是出於義氣,我不怪你。但你陣前退縮,貽誤軍機,這個罪,該怎麽定?”

潘彪仿佛忘了自己也是半斤八兩,喊:“槍斃!”

他的手下見他喊了話,也紛紛起哄,槍斃之聲,此起彼伏。

對面的蔡部官兵心知肚明,陣前退縮只是借口,遇到這樣被人算計要放冷槍取命的事,哪個肯善罷甘休?個個垂頭喪氣,一聲不吭。

參謀聽聞過賀漢渚對付人的狠辣手段,遠的不說,現在的陳三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慌忙沖進來求情,說旅長原本和他無冤無仇,全是廖壽光挑撥離間才遭受蒙蔽,請他大人大量,放過這一回。

賀漢渚想了想,掏槍卸了子彈,令彈夾只余一顆,笑道:“我若當沒事,恐怕不服眾。但真殺,參謀說得也是,他遭受蒙蔽在先。這樣吧,讓我的副官開上三槍,是生是死,看天意。”

丁春山應是,接過槍,隨即命人將蔡忠福扶起來,送到墻邊靠立。

全場官兵屏息注目,見蔡忠福哪裏還立得住腳,臉色慘白,站起來,又摔倒,反復幾次,最後是被兩個士兵強行架著,這才靠上了墻。

丁春山走到他的面前,舉槍,槍口對準他的腦門。啪啪,幹脆利索,先連開兩槍。皆空。

蔡忠福兩眼翻白,咕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褲襠裏濕漉漉一片。

原來不但嚇得昏死,竟還失了禁。

丁春山搖了搖頭,改而舉槍對天,又啪啪啪啪,連開四槍,竟全部是空。

原來彈夾裏的最後一顆子彈,方才也被他給卸了。

眾人這才明白了過來,賀漢渚手下留情,對蔡忠福略加小懲而已,不禁轟然喝彩,甚至包括蔡部的許多官兵,看著賀漢渚的目光,也不由地多了幾分敬佩之色。

潘彪回過神來,大拍馬屁:“賀司令,我老潘佩服!夠英雄!夠義氣!今天我這話就放這裏了,往後,賀司令有用得著兄弟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賀漢渚知笑了笑,道謝。

忠義縣一戰陳三元被斃,消息迅速傳開,關西剩下的幾股小勢力見風使舵,收到大總統特使隨後送來的招安令後,紛紛表示擁護,從前怎麽樣,往後還將怎麽樣。馬官生一躍變成關西老大,向大總統發送電報,表示絕對擁護。馮國邦也沒白忙活,多了興安府的地盤,蓋了之前水路收稅不成的挫敗,皆大歡喜,對賀漢渚都是欽佩不已。

不到一個月,關西之亂便就平息,特使也要回京復命了。

馬官生和馮國邦等人為賀漢渚辦踐行宴,當晚宴畢,已是深夜,賀漢渚回到下榻的地方,丁春山和他同行,問明早幾時動身回往京師,卻聽上司道:“先再去趟敘府吧。我去拜望鄭龍王。”

這回的事,能如此順利,鄭龍王幫了大忙。別說他之前還受了傷,就算是沒事人,現在事畢,於情於理,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