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話音落,眾人都看向了和...)(第3/3頁)

算了,不想看了。

讓他們盡管好去吧!

她以男人身份示人。

看她這架勢,恨不得投胎就是個男人,似乎完全沒打算做回女人了。

那就坐看好了,姓傅的和她什麽時候會過明面,結婚。

他敢打賭,三年五載是起步,五年十年不算長。

帶了點幸災樂禍的快感,他在心裏想道。

他最後又看了一眼,看著她和傅明城一起走向校長他們,終於下定決心,轉身退了出去,一個人慢慢地踱在離開大禮堂的路上。

外面,天已黑透,便如他此刻心情,冷冰冰,感受不到半點的溫度。

中午那頓飯後,到現在,他好像就只吞了塊桂花糕。

大概是餓吧,他感到人也有氣沒力的,後背的傷口,又開始一陣陣地抽痛,痛得仿佛深入骨髓,痛得他恨不得拿把小刀狠狠地剜它幾下,痛得他簡直都沒法再多走一步了。

他停在了禮堂大門附近的一根柱子旁,等著這陣抽痛之感過去。

身後,走廊裏,醫學院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從裏面出來,熱烈地議論著今晚的所見所聞,陸陸續續,從他身後經過。

他忍了一會兒,習慣性地掏了支煙,叼在嘴角,點了,一側肩膀靠在柱子上,借以支撐身體,微微仰頭,看著前方的夜色,想著心事,突然,冷不丁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王庭芝竟從他斜對面的禮堂的另外一扇門裏,正走了出來。

賀漢渚的心微微一跳,立刻側了下身,藏了藏自己。

他默默地立在柱子後的一道暗影裏,看著王庭芝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心情變得愈發敗壞,再站片刻,又怕被裏頭的人出來看見,終於打起精神,踱步去了。

第二天,繼續在家養傷的賀漢渚聽打來電話找自己的魯道夫說,醫學大會昨晚雖然結束,但此次參與大會的眾多華醫代表卻意猶未盡,在昨晚的聚餐會上,經過討論後,決定對目前國內分散而淩亂的眾多醫師自發團體進行整合,擬成立一個新的統一的華醫協會,同心協力,制定醫學標準,定期交流,以提高教學和臨床水平。

在場的人都很興奮,一道吃飯的傅明城更是表示,他將贊助協會的成立和以後的各項活動。眾人一致推舉和校長擔任會長,又全體通過,破格吸收蘇雪至加入,成為其中的一員。

魯道夫昨晚也在聚餐會上,接受邀請,成為了特別會員。

他似乎頗為興奮,說了一大通的話後,聽到對面話筒裏一聲不響,才想了起來:“哦對了我的孩子,我打電話是想問你,你的傷怎麽樣了?你傷口不淺,三四天,是恢復的關鍵期,一定要按時換藥,別抽煙,別喝酒,多多休息,避免感染。要是人哪裏不舒服,記得隨時找我。”

賀漢渚悶悶地應了一聲,說自己一切都好,掛了電話。

他其實不是很想再收到和她有關的任何消息了。但卻無法如願。

隔日,他從報紙上又看到了一個消息。

大總統得知了大會最後一天的跌宕起伏,親自去了與會人員住的那家飯店,宴請諸多華醫代表,還指定見了蘇雪至,和她合影,稱之前就曾聽過她的名字,宗先生全程陪同,另外隨大總統一起的,還有好些教育部的官員。

賀漢渚盯著報紙上的合影照片看了一會兒,便丟掉,不再看了。

又過去一天,在他受傷後的第六天,他沒法再閉門了,只能打起精神,出門,去參加章益玖兄弟兒子的百日宴。

也不知道章家的那個胖小子看上了他什麽,竟不怕他,要他抱。眾目睽睽,他勉為其難,只好接過,假意抱了抱,結果小兒朝他吐泡泡,他被糊了一領子的口水。

他心裏是嫌棄萬分,恨不能立刻脫了衣服,怕小兒的口水沾染到自己的脖子,表面卻只能露出慈愛的長輩笑容,跟著身旁的人誇贊小兒可愛。

總之,反正是沒有一件事,能令他感到順心。

前去吃酒的人,哪個不曉得他最近惹了風流官司。就這兩天,消息也傳開了,據說,大總統不滿他的荒唐行徑,已改主意,不打算將十二小姐嫁他了,可能要和陸家聯姻。

眾人原本暗暗要看笑話,但見當天的酒席上,章益玖對他依舊親親熱熱,請在上座。

大總統身邊的親信都還對他如此禮遇,推測他或許應該還沒失寵,於是又紛紛過去敬酒。

賀漢渚來者不拒,喝了不知道多少的酒,宴畢,乘車回去,半路叫司機停車,下去對著路一陣嘔吐,回到家,趴到床上,閉目就睡了過去。

他一覺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頭痛欲裂,人好似發了燒,懶得起來,摸著床頭櫃的杯子,想喝口水,摸到了一張昨天收到的邀帖。

華醫代表結束了一切活動,今明兩日陸續離京,宗先生設宴歡送。知他一周前連夜追上火車方救下了蘇雪至,對他高看一眼,昨日,遣人特意送來請帖,請他賞臉,今日一道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