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趨利避害,王氏最是……

過後的一整天,塗西奉和陸曠之都泡在了牢裏,要撬開這五人的嘴。

塗西奉自詡風光霽月,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泡在這監牢這等地方。

更氣人的是,那五個奸細嘴跟蚌殼一樣,他們費了老大的力,用盡了法子都沒把人嘴撬開。

文的武的都上了,就差把牢裏的刑具都在他們輪一遍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哪來的骨氣,硬是死不開口。

塗西奉看著被鞭子抽死過去的人,背著手在牢裏走來走去,心裏跟貓抓一樣。

他就不信這個邪,人都抓到了,他掏不出有用的消息。

陸曠之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五個人骨頭硬得真是超乎他們想象的難啃。

忽然,塗西奉擡頭看向陸曠之問:“蘇梅衣在哪個牢房?”

陸曠之一怔,而後道:“塗大人是想從蘇梅衣身上入手。”

塗西奉點頭:“鬧出了這麽大動靜,我就不信蘇梅衣沒聽見,她是寧遠侯的人,總該知道些什麽。”

陸曠之聽罷,也認同了塗西奉所言隨後給他指了路。

而後陸曠之留下繼續審問,而塗西奉則去找蘇梅衣了。

牢房裏因長久見不了天日,總是帶著股陰暗之氣,腳踩在地上好像都有股涼氣順著腳底爬上四肢八骸。

蘇梅衣所在的牢房在牢裏最深處,因此更顯陰冷,就是塗西奉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原本蘇梅衣開始的時候並不住這,只是自從她人被扔進牢裏。一待就是這麽久,也沒人過問過,所以牢頭才把她挪到這來。

塗西奉站在牢房外,盯著牢房裏縮成一團,看不清樣貌的人。

“蘇大家。”

他喚了一聲,裏面的人輕輕動了動,隨後又沒了動靜。

塗西奉也不在乎,他只負手而立,靠近了些說:“當初在京都孟棠苑聽得蘇大家一曲戲,在下只覺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如今久未見到蘇大家,也不知道在下還有沒有耳福能再聽蘇大家唱一曲。”

這話說罷,塗西奉捋了捋胡須笑眯眯地等著蘇梅衣的反應。

這一次,蘇梅衣果然不再沉默。

藏在陰影裏的人開了口,只是相比曾經一把好嗓子,現在的嗓音微微沙啞:“你想要什麽?”

蘇梅衣問到。

塗西奉說:“蘇大家……”

“不用這麽叫我。”蘇梅衣打斷了塗西奉的話,“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必假仁假義這麽喚我。”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塗西奉也不打馬虎眼了,他臉上的笑淡了幾分,單刀直入說:“蘇梅衣,寧遠侯派人到應城來了。”

蘇梅衣無動於衷,但端看蘇梅衣這反應,塗西奉心裏也有了數。

他說,“蘇梅衣,寧遠侯在應城還有多少人?

連侯又給你遞了什麽消息進來。”

蘇梅衣沉默,當塗西奉以為這女子不會開口時,她卻突然動了。

蘇梅衣從角落站起來走了過來,隨著人越走越近,她的樣貌也逐漸清晰。

總得來說蘇梅衣並沒有什麽變化,一身幹凈的囚衣,白凈的臉蛋因為長久沒見陽光帶了些病態的蒼白感。

甚至於她的頭發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人更談不上消瘦。

若是不知道,見著她這幅模樣並不會以為她是階下囚。

看得出來,連侯倒是為她上上下下打點的極好。

蘇梅衣用手扒著牢房的門,看著塗西奉竟是笑了起來,可眼睛裏全然都是挑釁:“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

你們抓了我這麽久,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我。”

說著她嗤笑著湊近塗西奉說,“廢物。”

塗西奉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說:“你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嗎?”

蘇梅衣這下直接笑出了聲,好似塗西奉的話有多可笑一樣,等笑夠了她才說:“是,你們不敢。

你要是動了我,小侯爺是不會放過你們。

讓我猜一下,現在小侯爺一定已經手握重兵,逐鹿天下成為一方霸主。

每人敢輕易惹他,你們也不敢。”

塗西奉微微皺眉:“連侯跟你說的?”

蘇梅衣搖搖頭,她雙眼直愣愣地看著虛空,木木地說:“我選的男人,我知道。

誰都說小侯爺是個紈絝子弟,整日裏留戀戲園子不務正業,丟盡長公主的臉,也不復魏侯爺的英姿。

可是我知道,他不是。

他喜好讀書,尤善兵法和武藝。他胸懷天下,有鴻鵠之志,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所以我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不會被困在京都一輩子的。”

塗西奉安靜地聽她說完,才接口道:“所以打從一開始你就是有意接近他,你想利用他,為你的主子賣命。”

蘇梅衣呼吸一滯,驀地看向塗西奉。她眼神中帶著殺氣一眨不眨地瞪著塗西奉。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