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堅持(第2/6頁)

子弦為兩個侍衛清除了血跡後,又摸了摸他們的額頭,見溫度降了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從懷裏又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分別給兩個侍衛嘴裏塞了一顆,這才站起身,往院子中央走去。

他邊走邊問高悅:“高侍君,這石灰粉是誰讓撒得?”

“啊?怎麽了嗎?撒錯了?”高悅有些忐忑。

就聽子弦笑道:“沒有撒錯,正該如此。若非及時撒了石灰粉將蠱氣困在此處,今日這蠱氣若是散開,後果恐怕不堪設想!貧道只是想問,侍君這裏是否也有懂行的高人?”

“沒有,是我讓撒的!我想著石灰可以驅蟲,或許有用。沒有撒錯就好,你快看看那人,血都是他噴的!”高悅指著陳公公,催子弦道長:“趕緊除了這個禍害!”

子弦重新拿出數張符紙,高悅也沒看清他到底是怎麽操作得,反正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些符紙就被貼到了陳公公身上,黃色的符紙很快變紅,子弦不知念了聲什麽,‘砰砰’數聲,那些變為全紅的符紙就自燃了。緊接著,子弦又拿出一把符紙,繼續貼……

如此反復五六次,直到那些符紙不再變色,子弦才擦了把額頭的汗,籲出一口氣來。他回身對高悅道:“侍君,這人是誰?怎麽竟被嫁了血蠱!”

“什麽意思?”高悅聞言一驚,血蠱能聽懂,不知是什麽玩意,被嫁就完全不懂了。

子弦耐心解釋,道:“血蠱乃是所有蠱種中最邪門最毒辣的一種,它是以吸食人的血肉為生,入體後便融於人的血中,若想根除非死不可解脫。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活人接嫁,就是原蠱主生前將蠱蟲轉嫁到另一人身上,這樣原主解脫,接蠱之人卻要承受雙倍苦痛,若要減輕痛苦,需食人之肉或喝人之血,當然一旦開戒,必須保證每十二個月有新鮮血肉進入體內,否則痛苦再翻倍。”

隨著子弦開口,整個院子裏的人看陳公公的眼神也越發像是在看怪物了。

就連高悅此時再看陳公公都覺得毛骨悚然,他可沒忘了,剛才那些小太監們說過,之前有兩個去世的太監屍體就是陳公公處理的。

如此看來,那還真有可能是被陳公公吃了……

啊,光想都覺得好惡心!

子弦見眾人的表情一言難盡的樣子,又道:“好在這人的蠱是被迫嫁接的,想來他這些年也一直在與蠱蟲對抗,血液裏的毒性還沒有那麽強,否則那兩個侍衛被他噴了血,這會兒恐怕已經不好了!”

“怎麽還有被迫嫁接?這又是怎麽回事?”高悅眉頭已經皺成了個疙瘩,心想,這蠱蟲的世界好復雜啊。

“被迫嫁接,就是非自願,是被血蠱原來的主人強行轉嫁的。這與自願娶蠱的不同之處就是無法利用血蠱之力。所謂血蠱之力,是血蠱人以自身的血液飼養其它蠱蟲,被飼養的蠱蟲則受血蠱人操控,聽命與他。像上次師尊曾為林青叔拔出的子母蠱,就可以用血蠱人的血飼養。

這種非自願娶來的蠱蟲就像這世間的騙婚騙嫁的夫妻,血蠱不認同接蠱的人,接蠱的人也無法動用它的能力,也就是說這位公公雖身受血蠱折磨卻又無法借助血蠱的力量,想來他能做得也就是含血噴人這一點吧?”

子弦說著,望向陳公公的眼神不免露出了一絲憐憫。

高悅這回聽懂了,也就是說這個老陳之前不知被誰坑了,把血蠱轉給了他,然後他日日受折磨,明明手握王炸卻又用不了,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憋屈!所以他的危害除了普通物理攻擊也就只限於含血噴人這一招了唄?

“不過,”子弦緊接著又道,“被嫁來的蠱蟲因未與此人的血液完全融合,血液一旦流出體外,蠱氣也更容易自血液中四散,蠱氣即是血蠱之精,若是放任不管任其四竄,沾染人身,喪命也只在旦夕之間。”

“這麽嚴重?就沒辦法阻止嗎?子弦道長你快想想辦法,這什麽蠱氣又看不見摸不著的,萬一要是流竄出去,那我們就是想躲都不知該往哪裏躲啊?”高悅焦急地說。

子弦道:“高侍君有師尊的護身法寶大可安心,不過,這後宮範圍大,光這一件法寶自然是不夠。石灰粉也只能抵禦一時,為了以防萬一,貧道還是建議在我為此處做完凈掃法事之前,宮裏還是多買些蘭花吧。”

“蘭花?”高悅追問,“什麽蘭花?”

“有一種蘭花生於南暑樟林中,花開異香,可禦瘴解毒,還是這血蠱的天敵,名叫蝴蝶紅又稱喜蘭,不知高侍君可曾聽說過?”子弦說完,見高悅竟然愣愣地出神,不免納悶兒,又叫了他一聲:“高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