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龐然大物般的明聯(下)(第2/4頁)

這下朱棣那是徹底炸了毛,指著朱高煦的鼻子就罵:“好你個混賬東西,避尊者諱的規矩都不懂嗎?”

朱高煦起初還有些發懵,而這句避尊者諱算是讓他一下回過神來。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光顧著開心了,哪有功夫去想皇帝兒子叫什麽名字啊。

剛想告罪,就聽到朱允炆的話。

“四叔,你就不能安靜點,高煦好容易那麽多年回來,剛才還抱頭痛哭,現在就連吵帶罵的,回頭見不到了又自己偷摸想,圖個什麽勁。”

不給朱棣開口的機會,朱允炆就擺手:“左右一個名字,啥避尊者諱啊,我大明七千多萬百姓,名字來帶允、帶文的還少了嗎,全改掉?

更離譜的,就是還有很多人先有的名字,就為了一句避尊者諱不得不改,這不講道理了。”

不說全天下,單說朝中因為避朱允炆名諱而改名的就不在少數,最出名的就是徐輝祖。

人家原名徐允恭叫了多少年,結果朱允炆一落生,沖了個允字,不得不改。

太祖跟徐達說,幹脆以後改叫輝祖吧,光宗耀祖之意也挺好。

把名字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給忽略過去,朱允炆笑話了朱高煦一句。

“才三歲半?你這可是有點晚了,看看你大哥家的瞻基,今年都十四了,再過兩年都能結婚生子咯。四叔,六叔,話說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小瞻基百日的時候朕還跟皇後一道喊高熾吃飯,當時皇後還給瞻基一把長命鎖。

今日朕這一開口,瞻基竟然已經十四歲,是個大小夥子了,呵呵,朕沒覺得自己老,倒是讓這些孩子追老了。”

說到這裏,朱允炆搖頭苦笑,訴起家長裏短來:“文奎都十六了,前幾個月皇後是天天在朕耳邊嘮叨文奎的婚事,朕沒轍啊,打算今年過罷年,就把文奎打發到鳳陽當知府去,等回來了再說。”

幾個大老爺們,一個皇帝,三個軍中將帥,不聊國家軍機,反倒是在這裏大談家私。

“陛下不說,臣還未曾發現,今日怎麽未見文奎。”

朱楨左右轉頭:“文奎不是住在這的嗎?”

“去年就搬出去啦,現在文圻在這乾清宮跟朕住,不過他去上學了,還沒回來。”

朱允炆解釋道:“文奎是小夥子了,不能住在宮裏,朕讓他搬去當年朕的潛邸了。”

十六歲,正是青春期性萌動的歲數,宮裏宮娥太多,馬恩慧怕出了醜聞,主動提出把朱文奎趕出皇宮去。

宮外宅邸,更是一個侍女都不給配。

對此朱允炆還有些不樂意,這就防的有些太狠。

“皇後太過操心了,要是有能讓文奎看上眼的,娶了便是,這樣誕育子嗣,朕當爺爺你當奶奶,咱倆也能體驗一把抱孫子的樂趣。”

對朱允炆這種回答,馬恩慧哪裏能願意。

“宮女豈配?”

這話把朱允炆說的有些掉臉,當晚飯都沒吃扭頭就走。

含沙射影罵誰呢。

話題說到朱文奎、朱文圻兩兄弟身上,除了朱允炆外的三人就聰明的選擇了緘口不言,沒有接話。等朱允炆感慨完他家裏難念的那本經後,朱楨就岔開了話題。

“陛下,臣自西北回轉的時候,沿途觀陜甘頗多變化,嘆為觀止。”

一說起正事,朱允炆神情馬上嚴肅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陜甘近況如何?”

“風土樣貌大為不同。”

朱楨興沖沖的說起自己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自蘭州府往西北,沿道多種樹木,聽說是為了防治河西廊道沙漠化區域的擴大,同時陜甘溯黃河上遊沿道拓寬河道,興修水利。

而在陜甘的關野一帶,自漠庭引進了不少牛羊,民間也多有民眾置雞鴨豬欄,畜牧和養殖業都開辦起來,雖然剛剛上手沒出什麽成績,但勢頭紅火的很。”

“陜甘的糧價和鹽價如何?”

“聽說剛開始退耕的時候有波動,不過很快就穩下來了。”

朱楨如實回答道:“大多物價都與退耕前差不太多,少部分緊俏物有所上漲。”

鹽糧不亂,陜甘的民生就不會亂。

朱允炆放下了心:“朕就怕糧價波動,漲跌都不行,能穩住,朕心裏就踏實了。”

打量一眼朱允炆的神色,朱楨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陛下,臣不知政,但還是鬥膽問一句,聽聞印度稅糧甚巨,陛下下令給燒了?”

這個問題頓時讓朱允炆苦笑。

“臣本不該揣測陛下聖心,只是臣打小也是苦日子長起來的,小時候國家窮,就連臣這些當皇子的,一頓飯也沒吃過四個菜,燒糧食這種事,有點難以接受。”

朱楨趕忙澄清自己開口的原因,將這個問題的出發點歸到自己的心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