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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孔,一瞬間冰冷的瞳孔驟然緊縮。

陳冬也沒想到陸西會突然出現,但此刻他已經紅了眼,握住刀柄的手非但沒松,反而又送進去一寸。

懸在沈梵身上的陸西,咬著牙用雙臂支撐起身體,沒讓自己接觸到沈梵丁點地方。

他反手去抓陳冬的手腕時,上鋪的秦楓然已經飛起一腳踹中了陳冬的肩膀,直接將人踹出去三米多遠,不等陳冬爬起來,又一腳踏在胸口上,對著他的臉就是三拳,將人打得鼻孔竄血,顴骨周圍腫成了兩個饅頭。

陸西扶著床杆緩緩站起身,宿舍裏聽到聲響的同學也都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亮手機卻看到秦楓然在毆打陳冬,趕緊上去拉架,卻被陸西叫住。

陸西:“剛才陳冬潛入宿舍,企圖用刀刺傷沈梵,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幫楓然快點找東西綁住他。”

在廁所跟陳冬發生爭執後,他的情緒就開始有些異常,之後拉著王子健非要出去找地方住,程老師沒辦法,只能讓陸西帶著同寢的先回去,說陳冬自己會想辦法安排。

結果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大半夜拿著把刀撬鎖進來殺沈梵,陸西都不知道該感慨他對周閑重情重義,還是該嘲笑他腦子進水。

大家合力用破床單把狂躁的陳冬綁起來,叫來隔壁的程老師。程老師聽說陳冬拿水果刀意圖刺殺沈梵,也覺得有些驚愕。

此刻陳冬已經完全把沈梵當成了殺害周閑的兇手,任由周圍人怎麽勸說都無濟於事,甚至揚言要是放開他,一定會再去殺沈梵。

沒辦法,程老師和陸西商議後,還是決定暫時把陳冬關到一間單獨的屋子,讓他和其他同學同住,危險性實在太大。

陸西覺得他和秦楓然也搬過去跟陳冬同住比較好,可陳冬卻表現的十分抗拒,甚至用撞墻這種自殘的方式威脅他們。陸西頂著生疼的肩膀,簡直無奈到了極點,真是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最後只能讓跟他關系比較好的王子健去陪住,兩個人至少比一個人穩妥點。

保險起見,他還特意調換了之前安排的宿舍位置,把陳冬他們宿舍夾在自己的宿舍和程老師的宿舍之間,這樣一旦發生意外,兩邊多少都能聽見。

等大家忙活完,繼續爬上床休息時,已經快淩晨三點了,眼看窗外的夜幕像是被撕扯開的棉絮透露出絲絲光亮。

陸西送走程老師他們,剛要轉身進宿舍,就被身後的人按住了肩膀。

秦楓然:“別動。”

陸西腳步一頓,轉頭就看秦楓然從後面抓住他的衣襟,慢慢朝上掀開。

一股濃烈的花香迎面撲來,秦楓然扯住衣襟的手都顫了一下,整個白襯衫的後面,幾乎被鮮血浸透了。

陸西看不到自己的後背,但從秦楓然的表情,也能看出後面肯定傷的不輕。

他直接把外套脫掉,果然連肩膀都被染紅了。

“這左一刀右一刀的,流年不利啊,早知道今早出門就多帶點外傷藥了。”陸西故作輕松的笑笑,拍拍秦楓染的肩膀,“你帶沒,先借我點。”

秦楓然周身的氣場儼然已經變了味道,連壓迫性的信息素都在不可抑制的外泄,與陸西身上的虞美人花香不同,他的信息素是劇毒的曼陀羅。

陸西嗅到驟變的信息素,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秦楓然是真的生氣了……

可就在信息素瀕臨失控的下一刻,一切又驟然停止,幾乎是以爆發一樣快的速度,所有彌散在周圍曼陀羅的迷幻花香,又迅速消散殆盡。

秦楓然牽住陸西的手,一聲不吭的朝剛才沈梵睡過的床鋪走去,沈梵那家夥又在剛才的混亂中沒了蹤影,現在床鋪空著,陸西想了想,還是順從秦楓然的意思躺了下去。

秦楓然從上面拿下自己的背包,讓陸西露出被刺傷的肩膀,他先用酒精小心清理了傷口附近,才開始上止痛藥和消炎藥。

止痛藥鋪上後,傷口周圍的灼熱感立刻疏解很多,陸西折騰了半宿,趴在床上有點昏昏欲睡。

就聽秦楓然忽然問:“為什麽要救他。”

陸西睜開了眼,側頭看著他不答反問:“為什麽不救他?當時那個情況,如果我不去擋被紮穿的就是沈梵的脖子,那可不是上點藥纏幾圈紗布就能解決的。”

陸西只是覺得這樣做至少能保住沈梵的命,其實就算陳冬刺的不是沈梵,而是這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他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沒想到秦楓然卻語出驚人:“那種陰險自私的人,死有余辜。”

陸西:“……”

陸西驚了,沒想到秦楓然對沈梵的成見,就跟沈梵對他一樣大。

陸西看著秦楓然陰沉的臉色,忽然沒忍住笑起來,弄得正幫他上藥的手指一頓。

秦楓然看向他:“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