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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他賤,還是沈梵賤,陸西都有點分不清了。

等回到宿舍時,沈梵居然跟著他們進了男性A的宿舍,沈梵踏進宿舍的瞬間,幾乎整個宿舍的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跟一群饑餓的狼一樣虎視眈眈盯著沈梵。

陸西無言以對,轉身看他:“讓你去程老師他們宿舍,你怎麽來這了?”

沈梵沒理會他,直接走到靠窗的下鋪,徑自躺下來。

陸西倒吸一口氣,感覺心肌有點缺血:“那是楓然的床鋪。”

等他走到跟前時,躺在床上的人已經把眼睛閉上了。

陸西:“……”他說話就這麽像放屁嗎?

陸西用另一只沒負傷的手拍拍秦楓然的肩膀:“沒事,你去我床上睡吧,我正好在下面打個地鋪。”

說罷把之前立在墻邊的床墊拉過來,鋪到門口的地上。

陸西對所有人說:“今晚我在門口睡,無論外面有人進來還是裏面有人出去,我都能察覺,大家安心睡吧。”

他把衣服鋪到上面,就在門口的床墊上躺了下來,整張床墊橫在門口的位置,有人要想通過宿舍門,必須經過陸西,想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進出宿舍,確實不可能。

只是如果殺害周閑的兇手還在這棟校舍裏徘徊的話,陸西這麽做就太危險了,畢竟宿舍門是朝外開的,如果外面有人半夜撬開門鎖,偷偷潛入,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躺在門口的陸西。

看陸西和衣而臥,帶著受傷的手就這麽躺在門口的床墊上,睡在床鋪上的其他同學不免都有些觸動。

雖然齊驍擔任學會會長的職務已經有半年之久,可平時工作基本都是秦楓然在做,只有授予榮譽的時候,他才跑出來冒領功賞。班裏知道內情的人都對齊驍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卻沒想到面臨生命威脅時,他卻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大家的人……

雖然大家嘴上沒說,可在心裏,已經對他的印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觀。

先不論人品如何,就憑他敢在發生兇殺案的夜裏守門,他也是個真爺們。

殊不知真爺們陸西關了手機,閉著眼躺在床墊上那叫一個輾轉反側,一想到周閑被扔在廁所的屍體,就感覺脖頸發涼。

當時他在廁所門外偷看,確實只在門縫裏看到了周閑他們三個,可聽王子健的描述,在周閑提出抽煙後,他跟陳冬兩人才離開,在這期間根本沒有人進入過廁所。

既然如此,就說明兇手從一開始就在廁所裏,在周閑把兩個同伴支走後,兇手才對周閑下的手。

但從剛才他在現場核實的情況看,這期間除了周閑三人,就只有他和秦楓然離開過宿舍,難道說兇手就在王子健和陳冬之間,只是剛才他們撒了謊?再或者兇手另有其人,只是在他們之前就一直潛伏在校舍?

可大巴上死的司機又是誰殺的?那麽小的空間根本藏不下一個大活人。

兇手到底是人還是鬼?

陸西側躺在床墊上,腦子裏反復糾結這幾個問題,每次剛稍微琢磨出點眉目,就會被他用某個線索推翻,來來回回他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這種詭異感從他進入這座荒廢的校舍就一直環繞在周圍。

可究竟是哪裏?

就在陸西皺著眉頭,打算繼續翻個身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咯吱聲,驚得他一下從床墊上坐起。

陸西打亮手機,看到門板上轉動的把手,和微微顫抖的鎖孔,趕緊掀起床墊,起身躲在了門後的墻角裏。

過了幾秒,只聽黑暗中傳來哢噠一聲,宿舍門從外面被緩緩拉開,一道微弱的光從門縫裏照進來。

看著伸入門內的一只腳,陸西屏住了呼吸。

好在門外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墻角裏的他,舉著手機在宿舍裏照了一圈,忽然手機的光束定格在靠窗下鋪的沈梵臉上。

慘白的燈光灑在沈梵臉上,像極了在死者臉上蒙上了一層冰涼的白布。

門後的人將房門的縫隙緩緩拉開,足夠容納一個人後,縮著肩膀擠了進來,朝著對面的沈梵一步步走去。

陸西在後面拿出手機悄悄打亮,燈光照去,一副高大的身形呈現在黑暗中,虎背熊腰,45碼的大腳,除了陳冬還能是誰。

大概是對面前的沈梵太過關注,陳冬並沒注意到身後逐漸靠近的人影。

陸西看著陳冬的背影不禁感嘆,這老大才剛死,三更半夜的居然還惦記著omega,就這麽饑渴嗎?

就在陸西這麽想的時候,陳冬看著床上的沈梵,從袖子裏緩緩抽出一把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對著沈梵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躺在床上的沈梵也睜開了眼,他攥著手裏的手術刀片,看著眼前的一幕卻遲遲沒有動作。

血液順著陸西被水果刀紮透的肩膀,正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臉上。滾燙腥熱,帶著濃烈的虞美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