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個簽約作者（第3/6頁）

宋淩霄無奈，那就隨便鄭九疇吧。

“你們二人吃完了便出來，不要磨蹭。”陳燧站起來，帶著藍弁往外走，路過宋淩霄他們那桌時，留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宋淩霄沖鄭九疇撇了撇嘴，那意思是，陳燧就是這樣的人，好話不會說，好事全辦了。

然而，鄭九疇有自己的心思，並不能和宋淩霄產生共鳴。

“宋公子說會幫我找到雙彩釉，可是當真的麽？”鄭九疇見院子裏沒人了，便放心地同宋淩霄說話。

“是啊，只要你告訴我她長什麽樣，有什麽特征，還有，三年前，她們租住的宅院在什麽地方，我可以找人去查。”宋淩霄篤定地說道。

鄭九疇卻突然沉默了，水汽再一次溢滿了他的眼眶。

“宋公子，對不起，我之前那樣待你，你還願意幫我……我，我實在是無地自容。”鄭九疇的眼淚落到了蓬松的胡須裏。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挺煽情的場景，宋淩霄卻忍不住想笑：“噗——”

鄭九疇淚眼朦朧地看向宋淩霄，眼中透出狐疑之色。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鄭兄想不想重新修整一下容貌？我聽說鄭兄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人物，何必為了一個騙子，蹉跎了自己呢？”宋淩霄急忙解釋道。

鄭九疇望著茶水中倒映的自己，剛剛沐浴完畢，滿臉的胡須和頭發一起蓬松起來，在倒影中就像一個形狀奇怪的獅子頭，獅子頭落淚，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想笑吧。

“不必了。”鄭九疇平靜地說，“皮相本是招災惹禍之物，最為無用，何況九疇淪落至此，也無臉見人。三年來，只有這一臉的胡須最為忠誠，時刻不離，伴隨吾身，替九疇遮擋旁人的目光……”

“抱歉，是我唐突了。”宋淩霄心下一陣難受，也不再勸鄭九疇。

兩人又說了一陣三年前的事，從院子裏走出來，有仆役迎上來，引著兩人出偏門，上馬車。

這一次，馬車上沒人，是專門包給宋淩霄和鄭九疇的。

陳燧和藍弁先走了。

宋淩霄心中微微有些惆悵，沒來得及好好跟陳燧道個謝，不過，等會兒回去國子監就能見到他了，那時候再道謝也不遲。

馬車使出小巷，轉入灑金河街，很快來到淩霄書坊前。

宋淩霄帶著鄭九疇走進書坊大堂，此時大堂中還有人在講故事，掌櫃撐著頭在打瞌睡，猛然一點頭，醒過來，看見宋淩霄進來，忙站起來小步跑到跟前：“小老板，你回來了，這位是……？”

宋淩霄使了個眼色，示意回頭再說，掌櫃是個靈醒人，自然會意。

“今天的故事講的怎麽樣？”宋淩霄問道。

“有兩個可用的，其他都不行。”掌櫃匯報道。

“那兩個人留下姓名了麽？”

“自然，都留下了，聽說有機會出書，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好，做得好。”宋淩霄點點頭，一拉鄭九疇的袖子，對掌櫃說，“我先上去和這位鄭公子聊一聊，下面請你多多費心啦。”

“分內之事，分內之事。”掌櫃讓開一條通路，“小老板，請吧。”

宋淩霄領著鄭九疇上了二樓，倆人坐在臨窗的小隔間裏，一壺茶，兩只杯子，望著外面繁華的灑金河長街。

“算了，今天趕不及了，不點卯了！”宋淩霄忽然長嘆一聲。

眼看著日之將夕，又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此時就算開著跑車回去也來不及，算了算了，他缺勤又不是第一天，大不了明天早課被胡博士陰陽怪氣地內涵唄。

鄭九疇關切地問宋淩霄在哪裏點卯，不必為他耽擱時間。

宋淩霄回答說，是國子監，他爸給他運作了一個名額，但他是學渣，每天只想做小生意，不想學四書五經。

鄭九疇感慨道：“真是人各有志。”那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接著，他又問宋淩霄，剛才樓下那位掌櫃說“出書”是什麽意思。

宋淩霄便告訴鄭九疇，他舉辦這個“有償征集趕考故事”活動，正是為了出書，他想出一本通俗小說，打開通俗小說這塊的市場，因此，第一炮就格外重要。

放著國子監的學不上，費盡心思就想出小說，鄭九疇實在是無法理解宋淩霄的想法，不過，他尊重宋淩霄。

“宋公子是想讓我把蘭之洛和雙彩釉的故事寫出來麽？”鄭九疇問道。

其實宋淩霄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鄭九疇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只不過，他一直沒提這茬，是因為他有自己的顧慮。

“不錯，”宋淩霄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鄭兄願意與我們書坊簽訂契書，撰寫蘭之洛和雙彩釉的故事，我們書坊必將以上賓之禮對待鄭兄，等到書上市以後，所得銷售，與鄭兄五五分成。”

宋淩霄一向主張，應該讓利於作者，作者才是一本書的主導，而不是渠道，只是他的那種想法，在現代出版業中被視為天真幼稚的念頭，因為出版工業的各個流程十分復雜，再加上出版業不景氣，一般給大作者抽成，也就只抽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