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陰法的力量

潘仔先在房間裏設下簡單的法壇,因為要用陰咒落降頭,得布地壇,先將紅布把桌子鋪滿,再用筆在布上繪制陰咒,然後把頭骨域耶放在旁邊,中央是個鐵制托盤,法蠟在桌子兩端各放兩根,那十來塊邪牌圍著武老板的施降材料擺放,魚鉤則放在一個大托盤中,堆得像座小山。潘仔坐在壇前,開始念誦經咒加持地壇。總共連續加持了五六天,這段日子高雄有時會到酒店外面閑逛,發現這座城市也是華人的天下,尤其潮州人居多,讓高雄很開心,甚至感覺像回到老家。

這天,譚哥坐在窗前,通過望遠鏡看到武老板乘坐黑色奔馳汽車回家,到了晚上九點多鐘,譚哥說:“武老板下午回來,到現在還沒走,仍然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估計是打算過夜。終於有機會了,今晚就動手!”

午夜時分,潘仔脫掉上衣,再讓高雄把燈關掉,將武老板的照片放在空托盤內,點燃法蠟,屋裏只有蠟燭微弱的光芒。高雄坐在床邊,借著蠟燭跳動的光,他看到照片中的武老板似乎也在跳來跳去。潘仔又將武老板的指甲、毛發和兩條內褲放在托盤中,照片置於最上,然後拿起小瓶酒精,慢慢澆在這些東西上面。

他開始念誦經咒,幾分鐘後,又劃著火柴點燃托盤裏的東西。火苗頓時升起,內褲和照片同時開始燃燒,高雄和譚哥看到照片已經燒掉一多半,卻偏偏把武老板空出來,仿佛有人在照片中的武老板身上塗過防火油。潘仔邊念誦,邊把左手中指用小刀劃破,滴了血在頭骨域耶上,右手慢慢張開五指,壓在托盤中那一大堆魚鉤上。魚鉤很小,堆成山之後什麽角度都有,很多都是尖朝上的。

高雄看到潘仔的手掌壓得很用力,青筋暴起,似乎要把它們都壓到桌子裏面去。魚鉤被擠壓得發出嘎嘎聲響,堆也在下降。高雄甚至能感覺到潘仔手掌被魚鉤紮出無數個洞的疼痛,他心想修法也真是不容易,給人落降頭還要受這份罪。

隨著潘仔念誦經咒的聲音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魚鉤的堆也在變矮,高雄和譚哥互相看看,表情很驚訝,因為他們明顯看到,這魚鉤堆不是在變矮而是變小,好像數量正在減少。高雄心裏清楚,潘仔正在用陰法降頭咒把魚鉤移到目標,也就是武老板的身體中。高雄暗自祈禱,希望降頭順利成功,他們就可以盡快拿到錢,然後離開這裏。

忽然,高雄看到潘仔身體猛震,但經咒並沒停止,譚哥站在望遠鏡前面看,高雄心裏擔憂,過去問武老板家有什麽動靜沒。譚哥低聲說:“沒看到武老板,剛才他離開客廳上樓,但二樓以上的燈全都熄著,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啊——”正在交談時,潘仔發出痛苦聲音,高雄連忙走過去,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到潘仔脖子上的皮膚正在往外滲血,而且有好幾處。潘仔念誦經咒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全身哆嗦,高雄本來想問,可又不知道這是不是施降時的正常反應。

譚哥低聲問:“這是怎麽回事?”高雄搖搖頭沒回答,緊張地盯著潘仔。又過了幾分鐘,突然譚哥指著潘仔的胸前,張大嘴說不出話。高雄看過去,居然看到從潘仔胸前的皮膚冒出一個針尖。他以為看錯了,又不敢開燈,只得湊近觀察,那針尖越冒越多,隨著血流出來,又在附近冒出另一個,然後兩個尖之間相連,竟是魚鉤!

這可把高雄給驚嚇了,正在他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看到從潘仔前胸和胳膊都在繼續往外冒尖,而且帶著血。譚哥也看到了,他大驚:“這是魚、魚鉤嗎?”高雄慌了神,大腦急轉地想辦法。隨著潘仔身體抖動,不光是前胸後背和胳膊,連脖子和臉上也開始冒出,高雄叫道:“有人在附近施法對抗,我下去找!”沒等譚哥回答,他已經沖出房間,來到酒店外面。

從酒店到武老板的別墅有好幾公裏,而且也不知道那個暗中施法的人在什麽地方,有可能是武老板家,有可能也在這間酒店,更有可能是藏在某輛車內。高雄喘著氣,像沒頭蒼蠅似的找了幾分鐘,覺得這完全沒用,就又折回酒店客房,看到譚哥正在走廊裏慌慌張張地跑向電梯,見高雄回來,他說:“你快、快去看看吧!”

高雄徑直沖進房間,看到潘仔仍然坐在法壇前,勉強念誦著經咒,身上和臉上所有露出皮膚的地方都沒法看了,全在流血,無數魚鉤從他身上冒出來,有的已經落在地上,帶著鮮血和皮肉,還有更多魚鉤還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別再念了!”高雄捂住他的嘴,潘仔身體顫抖著倒下,高雄抱起潘仔再次沖出房間,乘電梯來到酒店外。潘仔身上的魚鉤紮在高雄身上,他覺得很疼,可想而知潘仔的疼痛比自己多數倍。他看到譚哥正坐在酒店門口的車裏發動引擎,就大叫著讓他帶上兩人。而譚哥根本沒理,開車就跑了,高雄破口大罵,但也沒辦法,只能抱著潘仔遠遠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