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魚鉤

聽了這話,高雄謹慎地問:“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整治那位武老板?”姚老板笑起來,說高雄真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談話就是輕松。高雄沉吟著,潘仔立刻表示反對,稱不想再接這類生意。

姚老板看著潘仔,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高雄就知道他不太高興,連忙說潘師傅剛出山不久,前幾天在無意中弄死賭場裏那搞鬼的阿贊,也算是碰巧,如果再接這種生意,恐怕會對名聲有損失,所以還是希望先往驅邪方面發展發展再說。

“高老板,這就讓我很難做了,”姚老板喝了口茶,“您跟潘師傅在我的賭場裏搞出人命,我還要替二位保密。生意人最怕攤人命官司,法律是不講情面的,到時候用多少錢也換不來開罪,讓我怎麽辦?”

高雄奇怪地說:“搞死那位阿贊,可是賭場方面的主意,我們又不是硬闖到那裏去跟阿贊對抗!”姚老板笑了,說當初譚經理怎麽說的,是不是讓二位來協助找出在賭場裏搞鬼的人或物,而沒說讓二位把搗鬼的人都弄死?這話把兩人問住了,譚哥確實沒這麽說,雖然他有暗示,不能讓搗亂的人溜走,可陰法對抗要麽有人撤回,要麽有人被搞死。

潘仔問:“姚老板你不能這麽說吧?當初——”高雄伸手攔住不讓他再說下去,現在明顯是對方不認賬,而且還有隱隱的威脅,如果把話說嗆,姚老板可能就要向警方告發,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無憑無據。所以他笑著回答:“既姚老板這麽說,那就是我們多此一舉嘍,看來做人真的是好難,好吧。”姚老板哈哈大笑,稱大家都一樣,人生下來就是在受苦,沒有例外。

姚老板問降頭都有哪幾種,有什麽區別,潘仔告訴他,降頭術只有法門之分,材料可以隨意,比如針降就是用降頭術將很多鋼針轉移到對方體內,讓他身上不停地往外冒鋼針,包括眼珠,最後活活疼死;血降就是讓對方不停地流血;蟲降就是要用到蠱蟲,得先讓對方服下原蟲水或粉,到時候開始施咒,蠱蟲就能在對方體內迅速繁殖,直到吃光人的內臟。另外還有靈降、魂魄降、藤降、鬼降、飛頭降等等。

這些名詞把姚老板和譚哥都給聽傻了,最後姚老板問哪種最痛苦,還能讓對方死定。潘仔問:“一定要下手這麽狠嗎?”

“這個我說了算。”姚老板仍然臉上帶笑。高雄心想什麽叫笑面虎,這應該就是典型。連忙接過話題,說其實都差不多,那就針降吧,反正鋼針這東西也好買。姚老板問是否可以換成其他東西。潘仔說,只要不是太大的都可以,如果是活物就會增加難度。姚老板點點頭,說到時候再告訴他們用什麽材料。

譚哥開車又把兩人送回賭場的客房,問落降頭的話都需要什麽材料,他負責找人收集。潘仔苦著臉說,要目標人物的毛發、指甲、未洗過的貼身衣物和照片,如有血液則最佳。施降不能太遠,理論上越近越好,幾十公裏沒問題,只是不能隔海或江,而且雨天或電閃雷鳴都不適合施降。布置法壇要一張桌子、幾塊紅布、幾個托盤和法蠟,最好能擺放幾塊邪陰牌或者極陰物,如棺釘、墳場土、屍血肉或者以這類東西制成的邪牌,能增強施法效果。

等譚哥走後,高雄倒了杯水,安慰潘仔不用擔心,修法的人出來接生意就是這樣,有機會也有冒險,想賺大錢就難免會遇到姚老板這類人。反正就是這一次,做完就離開,到時候再強留死也不幹,就不信他們非要把我們送進監獄,只要有條命在,對他們也沒好處。

“好吧,那就只好做,”潘仔回答,“可能是我膽子太小吧,想到要用陰法去跟人對抗就害怕。”

高雄說道:“你害怕也是正常,但咱倆的運氣一向不錯,這次也沒關系。到時候拿著錢去泗務,或者到泰國,聽說曼谷和芭提雅風景特別美,多些驅邪生意,什麽香港、澳門都走遍,邊賺錢邊旅遊。等我倆五十歲的時候就回台灣,到吉安蓋所大房子,我們就在那裏天天吃肉喝茶,泡妞養老。”

潘仔連忙說:“房子要帶大花園和噴泉的!”高雄連連點頭說對,讓你天天方便洗澡,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譚哥他們收集材料用了半個來月,看來有些困難,但最後還是集齊了。從照片來看,這位武老板是個腦滿腸肥的家夥,五十來歲,一身西裝,肚子比孕婦還大,臉上沒什麽表情,卻都是橫肉,估計也不是什麽善類。另外,還有他的指甲、幾根頭發和兩條內褲。據譚哥說,這都是姚老板花重金收集到的,買通了武老板家裏的兩名保姆才得手。

既然東西備齊,就要準備開始動手了,譚哥托關系先把潘仔的頭骨域耶通過某公司托運到加裏曼丹島,再讓兩人飛過去,來到坤甸,先在某酒店住下。這房間裏已經靠墻擺放好桌子,上面除了幾根蠟燭之外,還有十幾塊佛牌和一個紙箱。窗前居然有個單筒的大望遠鏡,高雄以為是看星星的。譚哥把地圖鋪在桌上,指著上面的一個小紅圈:“這就是武老板的家,三層別墅。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設在離他家最近的酒店,也就是這兒了,直線距離大概不到五公裏。我用望遠鏡能觀察到武老板別墅的情況,給你們通風報信。”兩人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