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被子(二)

  我想了幾秒鐘,再白翌即將要放手的時候開口道:“這不是同意不同意的問題,你對我怎麽樣我心裏有數,我……你也該知道。我不是女人,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我……媽的,隨便你吧。總之算我對不起我爸媽了。”

  白翌握住了我的手,非常的用力,我感覺得到他的擔心和矛盾,但是他依然不願意放手。我閉上了眼睛,心跳的和第一次玩蹦極似得,可能還要快,白翌拉著我的手坐到了床上。

  白翌在我耳邊說:“謝謝。”

  然後我就感覺整個身體被覆蓋在白翌的身下。但是眼睛依然沒有張開……

  第二天早上,不,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當我睜開眼後大腦就像是炸裂了般,我想要坐起來,卻感覺下半身像是癱了一樣。我艱難的爬了起來,發現床單和被褥一片狼藉。我想要下床去,但是一動就感覺腰疼得要命,不禁直喊疼。白翌從客廳探頭,一臉神清氣爽問道:“醒了?身體還好吧?”

  我漲紅著臉,怒目瞪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沒避開我的視線,柔聲的問:“身體不要緊吧?”

  我倒是不好意思繼續這樣看下去,我紅著臉轉過了頭,隨後虛脫的點了點頭說:“不要緊。”

  他見我這樣,走進來坐到床邊說:“身體真的很難受?要去看醫生麽?我陪你去。”

  我扶著他的手,慢慢的站起來說:“不……不用。”

  他從床頭櫃裏取出一盒軟膏對我說:“我幫你上藥吧。”

  我拿過藥膏,一步一步挪到廁所,抽著眼角冷笑著說道:“你倒是……倒是有備無患。我自己可以來,不要你幫。”

  白翌看著廚房說:“那我先給你去做早飯。”

  我關上廁所的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脖子,胸口上都是吻痕,眼睛腫的通紅。昨晚那些事又全都回想了起來,還有最後自己的失態。我敲著鏡子暗罵道:“真是……真是太TMD丟臉了……”

  我匆匆的洗了個澡,艱難的上了藥。像卓別林一樣的挪了出去,他在炒著年糕,爐子上還蒸著紅豆飯(--|||)見我出來了想要來扶我,我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做飯。他指著那有墊子的位置示意我坐在那裏。我看到那墊子臉又紅了一層。他在桌子上擺了炒年糕和水煮蛋,還有幾個小菜,然後替我盛了一碗粥說:“你別回去了,今天就躺著休息吧。”

  我喝了一口粥說:“不用,又不是生病。上了藥我就可以走動了。”

  他擔心的看著我,我停下筷子不耐煩的說:“你還真以為我是女的?得了,這樣吧,吃完了飯,我打電話告訴他們我不回去了。”

  他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夾了一塊鹹菜放進我碗裏。此時我們聽到門口又響起了吵鬧聲,我讓他去看看。他打開門,發現原來又是隔壁那家人在鬧騰。他們一看白翌開門,也就停下了爭執,我放下筷子,也走過去看。發現在他們的門口又放了好多的被芯。我記得白翌說過這家人是賣床上用品的,難道是進貨來的?

  那個中年婦女看到我們兩個,二話不說就對著一個瘦的非常誇張的男人說:“還傻站著幹嗎,把被子拿進去。”

  我們倆於是退回屋裏,關上了門。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些被芯都好像不是新的。我對這家人的東西有了些抵觸,我對白翌說:“我們還是去別家買吧。”

  他點點頭,但是在我心裏好像又隱約的升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從白翌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影。

  吃完了飯,白翌就硬讓我躺在床上,我說你讓我一大早又去睡覺,我這骨頭不要散架麽?他不聽我的,非得讓我躺下去。我覺得頭都被他搞大了,總之他突然化身成我老媽的樣子,見我躺下就出去買菜了。

  我感覺越睡頭越疼,幹脆起來穿上衣服去陽台曬曬太陽。今天難得好天氣,我拿著煙走到陽台,冬天晌午的太陽比什麽時候都要溫暖柔和,曬在身上讓人覺得一陣的暈眩。我貪婪的吸收著這短暫的溫暖,因為這樣的陽光到了一點以後就馬上變得毫無威力了。

  我點了一支煙,覺得屁股和腰還在隱隱作疼,不由得心想在下面的真不是人做的。我在陽台上發現白翌還種了一些花草,但是這些草我一看就知道是這小子用來做那些避陰驅邪的藥粉的。降香檀、連翹,還有一盆用塑料膜保護起來的曇花。我笑呵呵的摸了摸曇花的葉子,覺得特別的親切,這盆花應該是那次韋妥留下的種子長起來的。這時我感覺身後有人在喊我,我回頭看了看,沒有人啊。正在奇怪,就又聽到聲音從隔壁陽台上傳來了,我側目一看發現原來是一個老太婆趴在陽台上,搞了半天是她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