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泣(一) (第2/4頁)

  白翌搖了搖頭說:“今生是不會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鬼咒實際上已經輪回了。天數已經定了,九個新增的亡靈代替了我們。至少我們現在往後的幾十年甚至是到我們死,八苦都不會再出現。如果我們現在退出去也許可以再一次封閉河伯殿,直到下一次的輪回。但那個時侯我們可能都已經不存在了……”

  我盯著劍鞘疑問道:“也許?也就是說我們不一定能夠逃走?”

  白翌看著後面的風墻說:“別忘記了,後面還有非常麻煩的東西……”

  我沒有繼續說,而是蹲在地上,手裏拿著那把青銅劍鞘。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腦子裏又開始回響著奇怪的經文,一開始幾乎沒有什麽聲音,但是漸漸的這些聲音越來越清晰,念得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和前幾次不一樣,這一次這些聲音並沒有讓我頭疼欲裂的疼痛,反而讓我有一種有一種非常冗長的悲哀,仿佛有那麽一個悲哀的冤魂不停的在我耳邊敘述著我聽不懂的語言,而聲音充滿了蠱惑,我被這種此起彼伏的聲音弄得異常的煩躁,我的後脖子都是冷汗,我把青銅劍鞘握的更加的緊。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念頭,有一種迫切想要進入的沖動。我感覺這裏面有什麽東西急切的想要被人開啟,而這個東西與我有著非常隱晦的聯系。但是實際上如果按照白翌的說法,我們等於是已經擺脫了厄運。只要我們退出去……

  但我的大腦根本不允許我去往那方面思考,我一思考咒語就會變得更加的快速和密集,我額頭上的汗水就會流得更加的多,我知道沒有理由再深入了,但是這一切的源頭就在裏面。到底謎底是什麽?周文王隱藏的秘密是什麽?還有最讓我介懷的一點就是這和白翌到底有什麽關系?他到底是什麽人?而我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那些古怪的咒語此起彼伏,攪得我心情極度的混亂,我告訴自己,進去了也許就可以知道一切,知道了一切就意味著我沒有白來。而且退回去也未必能夠活著離開,其實到了這一步,我們離死已經不遠了。還有什麽好牽掛的?我大腦混亂的轉動著,最後咒語變成了一句話,一句充斥了我的大腦的吼叫:山河九鼎最後的秘密就近在咫尺!

  我咽著口水幾乎就準備站起來把劍鞘插進去的時候,突然我感覺被什麽絆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石頭。這石頭有些眼熟,此時我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這個聲音乍聽之下根本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但是我聽了出來,她居然不是別人,正是嶽蘭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陰寒和顫抖,她幾乎是嘶喊的叫道:“進去會死。”

  我被這個聲音震得渾身一抖,感覺咒語一下子消失了。白翌他們依然看著我,等我做出最後的選擇,我看了看白翌,最後我虛脫的往後退了下來,握著手裏的劍鞘的手終於漸漸的放松了。我蹲在地上,垂著肩膀說:“走吧,我們離開……”

  我把劍鞘還給了白翌,白翌呼了一口氣,接過了劍鞘說:“放下了……鬼咒終於可以破了。我們回去吧,回去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白翌伸手過來扶我,我借著他的力氣站了起來。我說:“回去……我實在受不了了。”

  但是沒有想到,就在白翌扶著我,準備整頓行李離開的時候,六子一把擋住了我們,他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嚴肅。他搖著頭說:“安蹤,不能走,我們現在根本回不去。”

  我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看著白翌,然後對我說道:“你不覺得這一切我們都在按照某人的計劃進展麽?而這個人,我都不能確他是不是一個人”說完他刻意的瞟了白翌一眼。

  當他的話剛一說完,我就感覺白翌扶著我後背的手顫抖了一下。我側頭看了看他,他依然面無表情。我嘆了一口氣說:“現在這些先不談,我們既然已經破了鬼咒,那麽就沒有必要再深入了。先活著出去再說。”

  他搖著頭,擺著手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當然樂意,我來是為了錢,我現在拿的這些東西完全夠我這輩子飛黃騰達了。但是我們現在的物資根本不夠我們打一個來回。別忘了外面不是什麽度假勝地,而是大雪山。你認為這個時侯你有多少力氣爬下雪山?”

  六子話音一落,我們三個人頓時陷入了一種彈盡糧絕的絕望,我心想:沒錯啊,孟姬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下物資,她包裏只有鬼器。我們三個人所剩下的資源其實根本不夠走出去。也就意味著退出去也是死路。此時我就像是一只窮途末路的動物,心已經徹底的涼了,但是即使到了這樣的境地,人依然不想放棄活下去的權利。我絕望的問道:“那麽你又有什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