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末路(六)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呼嘯的風聲,疑問道:“但是那麽大的風,她是怎麽跑進去的?”

  六子說道:“她對這裏非常的了解,一定有什麽辦法跑進去。而且她扔出這三具屍骨絕對是知道我們來這裏了。所以只要找到門道肯定能進去。”

  此時又從通道裏飄出了許多灰白色的紙屑,這些紙屑在風中淩亂的打著跟頭,白翌眯著眼睛看著那堵風墻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風呼嘯的非常有節奏,而且時強時弱,這裏就一個通道,也不可能再有像前面那樣的暗甬道,所以應該有專門的技巧走過去的。”

  我沒聽明白,問道:“比方說?”

  白翌繼續盯著那些飄散的紙屑說:“比方說,通過特定的步伐,跟著風向的節奏,避開風頭,也許我們可以通過。”

  我想要繼續問,六子擋了我一下說:“讓老白看,他既然說出這點應該有辦法了。”

  白翌皺著眉頭,又一次朝著風墻走去,頓時狂風就把他往後吹退了好幾步。此時我看到他擺出了一個很古怪的姿勢,他一會往左,一會往右。感覺有些像是儺舞,但是姿勢要簡單許多,六子佩服的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用禹步應該可以走出去。”

  我看著白翌雖然偶爾會讓風退回來幾步,但是他的確是在往前走。並且越走越順當,阻擋他的風也越來越弱。我拉住六子說:“他走的是禹步?那個步罡踏鬥?”

  他點了點頭,拿起了行李對我說:“我們早該想到,這裏是河伯殿,所有的元素都是與大禹治水有著某種聯系,比如前面所謂的應龍盤,那也是因為當年應龍替大禹治水,劈開河水。而這禹步則是當年大禹治水之時所用的。”

  我懷疑的看著他說:“你怎麽知道?”

  他哧了一聲,一臉你就是看不起我的表情說:“這玩意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你也不想想當初我為我那死鬼老板做了多少關於這個神殿的資料?這叫做業務提高你懂麽?”

  說完他拍了拍我讓我跟著他一起走,六子看我對我說:“我念著口訣,我踏出哪只腳你也踏哪只,總之這個東西不難弄,連我這種玩票的也會一點。實在不行你前面也看到白翌怎麽走了,照葫蘆畫瓢總會吧!”

  我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在理,六子同樣看著風中的紙屑,然後念道:“右足在前,左足在後,次復前右足,以左足從右足並,是一步……”

  我們按照禹步的方式慢慢的向風墻靠近,我發現的確風幾乎是從我的後背或者胸前吹過的,越過了最強勁的幾道風墻,後面的風幾乎不算什麽了。但是我們仍然不敢大意,依然按照禹步的步伐走,保持著最標準的步罡踏鬥。

  直到轉的我分不清方向,最後穿過這堵風墻,我都感覺像是小時候坐小火車暈車的一樣。我是最後一個走出風墻的人,他們兩個人已經在邊上等我了,我一踏進來,就覺得的雙腳打著麻花,滿眼走金星。我捂著膝蓋,不停的喘著氣,這一路上的奔逃幾乎已經夠使我所有的力氣都透支了。可以說現在還能撐下去全憑自己的一口氣,想要在自己閉眼前看到這事最後的結局。

  我猛吸了幾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擡頭發現他們兩個一動不動,我走上前去一看,發現在面前出現了一面巨大的青色石壁,這個石壁是由整塊玉石所刻,非常的巨大,與這裏融為一體。上面描繪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九曲十八彎的黃河。周圍是日月星辰,每一個灣處便有一塊凹槽,分別有九處。這塊九曲黃河壁非常的寒冷,這種冷冽的氣氛與鬼器如出一轍。我心中一凜,想那必是鬼器最初的存放地,但是我們手上只有那麽幾個,其余的東西根本不知道在哪裏。

  六子懊惱之極的道:“其他鬼器根本不在我們的手裏。我們手裏的這些東西可能不夠分量,起不了作用啊。”

  仍然存著僥幸心理,我說:“也許不需要那麽多呢?我們先把東西放上去看看吧。”

  白翌解開背包,幸好這些東西是銅質的,如果是陶瓷這一路顛簸到現在估計都成了破瓦片,那個時候也許我連哭的力氣也沒了。白翌小心翼翼的把銅器按照凹槽的形狀放了進去。先是我們在古井中發現的銅簡,還有一件東西居然是導致六子老板死亡的那面阿賴耶鏡。當這些東西嵌進去之後就形成了特有的圖騰,如果九器合一那絕對是渾然天成。但是其他六個空擋裏的東西我們手頭沒有。也不知道長的是什麽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