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末路(三)

  我眼淚猛地滑落了下來,毫不猶豫的直沖上去:“跑個屁!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混蛋!你聽到沒啊!”

  那怪物沒有眼睛,所以根本沒有什麽視力,而是通過氣味來分辨事物,他感覺到在他的邊上還有一個人,迅速的用另一只爪子抓向我的臉,我連忙身體一歪,往旁邊靠了一下,馬上就感覺到肩胛骨這裏一疼,我用手一按,滿手都是血。那個怪物聞到了我的血味,仿佛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瘋狂的想把我撕爛了。我嚇的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白翌又替我擋了一抓,那爪子直接往他胸口抓,他用手一橫,手臂上又出現了五條血痕。他虛脫的拉住我的肩膀說:“跑!我求你快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有喊道:“閉嘴!我不跑!”這個時侯我本能想要抱著頭痛哭逃命,但是另一種復雜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左右著我絕對不能拋下白翌一個人逃。我吼了一聲,做好了一起死的準備,最後一次我瞪著眼用盡最後的力氣,奮力的把匕首插入那個怪物的手臂,這次居然真的給我刺中了。他受到了疼痛的刺激,但是卻絲毫沒有松力,而是把舌頭勒的跟緊,白翌幾乎連嗚咽聲也發不出了。 就在我們兩個都要完蛋的時候,掛在白翌脖子上的那個嘎烏突然掉了出來。那怪物一看那嘎烏,居然愣了一下。白翌抓緊時間趁著它一松懈,幹凈利落的割斷了他的舌頭。怪物舌頭被割斷了,疼得滿地打滾,變得更加的暴躁。我抄起嘎烏,拖著白翌往後退。

  白翌連眼都來不及睜開,抓著我就爬了起來。六子連忙過來拉我們。此時我和白翌身上都是血,那個怪物朝著我們發出了類似悲鳴的哀號聲。我聽得出那是屬於牛角的聲音,也許因為牛角的記憶,讓我們逃過了一劫,但是我們真的不能在這裏陪他去死。我咬著牙最後看了這個怪物一眼,連忙跟著六子他們連滾帶爬的往那個壁畫的凹槽裏爬。我們用腳踹開了火堆,一頭鉆了進去。那個怪物發覺我們想要逃跑,嚎了一聲,幾乎像是瞬移一樣的又向我們沖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它怕火!”

  我心中一驚,但是沒時間思考這些,我們沒有火源,白翌一急直接把自己的帽子拿到邊上的小火堆燒著了,使勁扔了過去。那東西一看見有火球飛了過去。就像野狗一樣的發出了嗚咽聲,這讓我們有了最後的逃命時間。我們三個人一貓腰,直接鉆進了墻壁中的凹槽之中,這是一個已經打開的暗門。我心中暗驚,那個趙老板到底是什麽人,居然連這種機關都知道?那為什麽前面還和我們一起瞎轉悠?

  我們非常小心的匍匐著向前爬去。這個凹槽的一邊是空的,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得有被幾十個女僵屍給活撕了的覺悟。白翌爬在最後面,他幹脆點燃了他的一捆繩子,形成了火墻來擋住傲因。我們幾個人都已經被這怪物給嚇破了膽,發瘋似地向前爬,連右手骨折的六子也顧不上疼痛,一邊爬一邊疼得嗷嗷叫。

  他在我面前,我幾乎是推著他往前。最終讓我們給爬到了對岸。六子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當他一擡頭居然倒抽了一口氣,驚恐的吼道:“你是誰!”

  我連忙爬了起來,頓時我也傻眼了,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臉已經腐爛了的老太婆,她的臉簡直像是泡爛的大餅,都是疙瘩。而且從她的皮膚裏掉落出許多那種灰白色的灰燼,這讓我想到了白翌的睡袋。難道是這個玩意?這個老太用一種十分陰冷的眼神看著我們,這個眼神我有些熟悉。突然她開口道:“白少爺,安蹤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我一聽那聲音,頓時明白了她是誰,她不是別人,居然正是那個已經灰飛煙滅了的借壽婆!我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整只雞蛋。頓時感覺這一切都被人給設計了。不過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這也太毀容了吧。

  白翌最後也爬出了暗道,默默的站了起來,因為身上的傷很重,連站直了都辦不到。他看著借壽婆,眼神一點也沒有感到驚訝。我第一個反映就是問他這到底是什麽狀況,沒想到這次在他眼裏居然看不到一點的波瀾,他幾乎對此事有一種莫名的冷漠。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這個趙老板是借壽婆了。

  我問道:“你知道他就是借壽婆?你不是說她已經快要完蛋了麽?”

  白翌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我我差點撲上去掐死他的話,他說:“我知道,從她一開始來我就知道她就是借壽婆,我之前沒對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