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四)(第2/5頁)

  我因為喝了好多的白酒,辣的喉嚨都冒了煙。於是被硬拖到水缸邊,我渾身抖如篩子,沒出息的眼淚也流下來。連永郝一看我哭了出來,大聲喝道:“別給我把符咒給哭糊了,否則我把你剁碎了再扔進去!”

  說完他用力的移開了水缸上的大石頭,裏面攪拌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同時竟然飄出一個奇異的香味,這種味道甜美的讓人毛骨悚然,渾身顫抖。當連永郝把石頭全部移開的時候,他慢慢的打開蓋子,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一直聽到的聲音是怎麽回事了,那攪拌的聲音其實就是植物之間互相摩擦的聲音,在一團團紫綠的藤蔓之中可以看見些許的白骨,而上面連一丁點的肉也沒有了。

  連大民猛的踢了下我的膝蓋,我一吃疼整個人跪了下來,他就大喝著擡起手上的剁刀,準備往我脖子砍。我閉著眼睛,嚇得人整個僵直了,連最後的反抗也沒有,完全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

  就在這節骨眼上,我聽見一聲巨響,大門給推開了。突然就沖進來好幾個人,帶頭的就是白翌和六子!我一看是他們兩人,頓時感覺由死轉生,眼淚更是嘩啦啦的下來了,我沖著他們大喊救命。

  他們看到這架勢也被嚇了一跳,就在這遲疑的短短幾秒鐘,連大民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那把剁刀架在我脖子上。身後的連永郝則一臉的驚惶失措,喪失了之前的氣勢只有躲在連大民的身後。連大民大喊道:“別過來!過來我就宰了這個小子!”

  白翌二話不說就從手上彈出一顆東西,直接打在連大民的手腕上,他一下子手腕就給打麻了,刀移開了,抓著我的手也一松。我一看脖子上的刀沒了,少許的松了一口氣,立刻往前撲,但是雙手和雙腳依然被綁著,整個人屬於趴在地上,要跑也不跑不掉。連永郝見狀,立馬掏出懷裏的匕首,二話不說就朝我身上紮來。我雙手握住他的手,抵住匕首,但因為被捆綁著的關系,力氣根本使不上來。不過連永郝也只是一介書生,就算如此情況他也紮不到我身上,就看見匕首離我胸口兩寸的地方不停地抖。

  我歪頭費力的沖著白翌他們喊道:“快!快!快救命啊!我頂不住了!”

  白翌看我快被活活的紮死了,一閃身就沖了過來,沒想到卻被連大民擋住去路,六子和其他兩個人也沖了上來。只見連大名根本就已經徹底紅了眼,用左手揮著剁刀就朝他們劈去。此時的連大民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的境界,眼神猶如修羅惡鬼。

  就那麽一走神,連永郝朝著我的面門就是一拳直拳,打得我頓時鼻子一酸,失去了抵抗的力氣。見他就要把匕首紮進我的胸口了,突然白翌朝著我又踢起一顆什麽東西,好小子,居然有這樣的絕活?它不偏不倚的直接打在連永郝的腰上,我順勢勾起了胳膊,朝他下巴上狠狠的甩了一擊。我們兩個就像是羅馬競技場的角鬥士一樣,互相扭打,我還被捆著,如果來一個練家子我現在早就去仙山賣鹹鴨蛋了。

  此時我也不顧他們那裏的局面,只感覺連大民喊的好似殺豬叫,任憑白翌再怎麽能耐也沒有辦法靠過來,倒是連大民一點點的朝我這裏挪了。我心裏焦急萬分,我對付一個弱書生已經多處掛彩了,再來一個猶如鬼神附身的連大民還了得?就在此刻,我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蠢動,凝神一看:我的媽,身邊的樹藤子都已經從缸子裏爬了出來,一根一根貪婪的死盯著我們。我這下就徹底的處在前有狼後有虎的處境了。不禁起了殺意,大喝一聲捏住連永郝的手,把匕首硬是翻轉的對著他。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這個時候就連連永郝也吃驚萬分,他蒼白著臉扭曲的看著匕首。

  連大名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危險,突然不再和其他人糾纏,一個箭步就揮著刀向我身上砍來,我嚇得連忙順勢一個側身,但還是給劃了一個口子,血就那麽飆了出來,有幾滴血噴進了那口水缸。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特別是白翌,他臉色大變,煞白的臉喊道:“快跑!”

  我心想: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手腳都被綁著,你要我怎麽逃?像兔子一樣蹦過去?就在我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些缸裏的藤蔓感覺到我身上的血腥氣,就像是被驚醒的眼鏡蛇一樣,“嗖”的躥了出來,死死的勒住我的胳膊,而我的胳膊猶如被噴濺到硫酸一樣,冒起了白煙,手上的繩子立馬就被溶斷了。我一下子疼的撕心裂肺,感覺有千萬把刀在刮我的肉。那種仿佛被火烤,被刀割的痛楚,使我瘋狂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