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為非作歹的作非,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挺奇怪,作什麽不好偏要作非,那也沒辦法,胎帶來的,其實我也不想叫作非,想叫作霖,只可惜我沒有生在民國,軍閥誰不想當啊?他大爺的。

所以,諸君還是對付著聽吧。

我今年二十三歲半,性別男愛好女,正屬於青黃不接的年紀,雖然說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但是我也算是蠻幸運的了,大學畢業以後,我在這祖國的最北方省會哈爾濱有了個屬於自己的小窩兒,也就是一家小店兒。

小店兒店面不大,卻五臟俱全,你問我賣的是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賣的東西可了不得,聽過那首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沒?沒有錯,那曾經是神曲兒,而且和我的工作有些關聯,只不過,我不求佛,我賣佛。

賣佛像是一門不咋掙錢的行當,特別我的小店兒位置很偏僻,所以,我也不完全指著這營生吃飯,我的偏門兒有很多,包括閑暇之余幫遛彎兒的老頭兒老太太閱讀生活報婦女之友什麽的,還有,我是一家同樣不怎麽賺錢的幼兒園代理園長。

說起來要是靠這些東西吃飯的話,我會餓死,毋庸置疑的餓死,所以,我還有一個不為人知但是卻又有人知道,一知道百分之八十都會嚇一跳的隱藏職業。

陰陽先生,這一祖國封建迷信極力打擊的對象,我就是那其中之一,要說陰陽二字,自古以來就十分之神秘,仿佛一直伴隨著鬼神之說,信仰沖突碰撞,本著群雄逐鹿百家爭鳴外加互相誹謗以訛傳訛越說越玄乎的關系,許多的事物都被誇大了,其實說開了,也就那些事兒,沒太大意思。

我如何入行的,這裏就不細說了,太長,各位興許不咋愛聽,而且我的經歷有些離奇,可能會給各位一個我在吹牛逼的錯覺,不過,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牛逼不怕吹,能吹圓了就行,所以你們就權當我說的是實話吧,恩恩。

我確實是一名陰陽先生,用我們的行話來說,我是屬於白派弟子,自古以來凡事分派,這個大家應該都十分的熟悉,很多寫書的都愛拿門派說事兒,舉例說明,比如:丐幫,天山派,無量劍閣,情侶去死去死團,冠希博士照相黨之類。

能吃上陰間飯的陰陽先生們,當然也要分派別,我們分為有真本事幹實事兒的‘白派’,以及只會吹牛逼敗火的‘藍道’。

要說陰陽先生這行兒啊,他大爺的夕陽產業,因為這都市裏的鬼越來越少,貌似這玩意兒也受金融危機環境影響,人大多都怕窮,不怕鬼了,外加我們還被主流媒體所打壓,封建迷信反三俗,連同反郭德綱一樣被反了。

不過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雙刃劍,何謂人性矛盾使然,所以即使再夕陽的產業也會偶爾紅一把,正所謂世上有鬼,鬼不外乎於人心,還是有許多吃飽了撐的以及心裏有鬼的土大款們光顧我的生意。

我的這些客戶怎麽來的暫且不說,因為這有些涉及商業機密,先說我有時候也挺矛盾,這種社會蛀蟲人民敗類公仆李剛之流我是最討厭了,但是諷刺的是,我卻還要靠他們吃飯,他大爺的。

不過後來想想,其實人生本來就是在矛盾與諷刺下構成的,太多的人間喜劇,太多的莎士比亞,太多的尼古拉斯廣坤了。

很多的時候,我都會咒罵命運,就和很多的沒媳婦兒男青年一樣,不管發生什麽事兒都會問候命運他大爺,當然了,如果命運這東西有大爺的話。

大爺這倆字兒是我的口頭禪,就像是古時候那些奴才們一樣,只不過,我有加去,他們沒有,很多時候我都會請出大爺,包括上廁所忘帶紙,隔壁幼兒園的小孩子往我茶杯裏尿尿,或者是大晚上正睡的好好的呢就被吵醒。

“去他大爺的。”

我想到了這裏,便罵了一聲兒,然後閉著眼睛把右手伸出溫暖的小被窩兒,然後按了按床邊的鬧鐘,可是那首過氣兒了的《賺錢了》還是那麽的給力,現在是大半夜三點多,也不知道為啥這鬧鐘叫的這麽歡,就跟不要錢似的。

“啪!!!”在按了幾次依然沒有效果的情況下,我果斷右手發力把這地攤兒貨砸了個零碎,可是我沒有料到的是,本應已經零碎了的鬧鐘依然沒停,反而叫的更歡了,這讓我很郁悶,我用左手揉了揉眼角的眼屎,然後睜開了眼睛,發現其實並不是我的鬧鐘再叫,而是我的手機。

他大爺的,睡迷糊,忘了他倆是一個鈴聲了,我暗罵了一句,不怪我,因為我的山寨機和鬧鐘的音質一樣。

被吵醒的我很郁悶,但是我沒有像對待我鬧鐘一般的對待我的山寨機,為啥,廢話,價錢不一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