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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問清修手機的具體信息,我讓田靜和李欣先走,把小Z留下了。看著她們出了門,我把發現李欣被人跟蹤的事,告訴了他:“你覺得這和盜刷的事有關嗎?”

他不清楚:“你之前已經用‘社工庫’查過了?”

我說查過了,沒什麽大問題。他點點頭:“為保險起見,一會兒回我那兒,再查一遍吧。”

周庸:“徐哥,小Z查的和你有什麽區別嗎?”

我說:“當然有區別。‘社工庫’上的資料,都是免費的。小Z能查到的東西,都是收費的。一般都是收費的資料沒什麽利潤了後,才放到‘社工庫’上。”

我們回店後,小Z登錄了一個隱秘的信息查詢點,開始檢索是否有李欣的信息。找了一會兒,沒搜到。小Z又登錄了另一個網站——這個網站我也是第一次見。他解釋說,這是一個專供黑客交流和交易的站點。需要在白框裏輸入正確的進入代碼,輸錯了的話,會自動跳出。

在輸入了一組極其復雜的代碼後,小Z進入了這個網站。他在網站裏,檢索著和李欣有關的信息。十分鐘後,他找到一條‘社工庫’上沒有的信息——李欣的租房信息。

這份信息並不完整,購買包含五十萬條租房完整信息的壓縮包,需要兩千元,本月銷售記錄是一條。我立刻決定買。

付完款,把壓縮包下載下來後,我在裏面找到了李欣完整的租房信息。其中包括李欣的具體住址、聯系方式、租賃合同,甚至連是否整租、中介回訪信息、獨居、身份證照片這些信息都在裏面。

周庸在旁邊看著:“徐哥,這麽多信息,要是落到圖謀不軌的人手裏……”

我站起來說要走:“咱趕緊找修手機的問問,晚上跟著李欣,別讓她出事。”

給李欣換屏的,是一家上門修手機的網店。這是家老店,現在已經有兩個皇冠的評級了。李欣近兩年在他家修過三次手機,三次上門的都是同一個小哥。

她把修手機小哥的電話給了我,但我決定先不打,萬一這人有問題,直接打電話就打草驚蛇了。我看了介紹,這家上門修手機的不僅有網店,在電子科技城還有實體店。我決定直接上門找他。

電子科技城裏有一個三層的手機商場,地上三層設有各種國產品牌的專櫃;地下一層則承載著整個科技城80%的維修業務和山寨手機銷售。

從扶梯下來的那一刻,好幾個人向我和周庸圍來,七嘴八舌問著:辦卡買手機充電器嗎?萬能充要不要?說的同時還不忘互相推搡。

推開他們,往前走到頭,是一圈高档些的隔斷間,一共有十幾家。左數第三家,是這裏最大的一家,也是我要找的手機維修店。

這家店大概有六十平方米,左側的背景墻上寫了主要業務——二手手機收購、專業維修、包膜、保護貼、“越獄”改機、各式配件。右側的背景墻上寫了燕市四家分店的地址。中間用宋體寫著店名——騰達專業維修。

左側是維修區,五六個師傅在透明的櫥窗內低頭拆裝手機;右側是售賣區,除了各種手機和配件外還賣一些U盤、MP4、數碼相框、行車記錄儀;中間一個歲數不大的人,在給銷售人員開會。

看著店裏忙碌的人,我拿起手機打了李欣給的電話。站在中間管事的年輕人的電話響了,我掛掉電話,他的電話也斷了。

我上前和他握手:“你好,我們是李欣的朋友,徐浪,這是周庸。”他眼神有點飄,不怎麽和我對視:“你好,你好,我叫趙騰達。”

周庸看他的樣子笑了:“哥們兒,你怎麽有點兒心虛啊?甭緊張啊,我們倆又不是壞人。”

他還是不怎麽和我們對視:“不好意思,我有點‘社恐’,有什麽直接問就行。”

我點點頭——社交恐懼確實會有目光躲閃的症狀。

周庸:“是這樣,李欣被盜刷了三十幾萬元,我們聽說你半年前幫她換過屏,那時候手機檢測有沒有什麽不對的?”

趙騰達說:“沒有,我那時候就是換完屏,看能正常用就成,沒想過檢測手機軟件。”

我問:“你能不能幫我們分析下,這事怎麽辦?”

他想了想,問我被盜刷不是有賠償嗎?

我說支付寶說只能查到她自己手機的付款信息,這種情況只能鑒定為詐騙,不能鑒定為被盜,所以駁回了賠付申請。

趙騰達問我,支付寶是怎麽判定李欣是用自己手機付的款。我給他看了一張數據單。那幾日所有的登錄和消費,都來自“李欣的手機”。

趙騰達笑了笑,第一次正眼看我:“這什麽都說明不了。我給李欣修過兩個手機,手機的設備名都被她自己改成了‘李欣的手機’。她之前那個手機,應該是掛網上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