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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靠近我壓低聲音:“是不是傻啊?”

我說湊近去看看,說不定和李欣那事兒有關呢。

順著貨架,我們悄悄走到那倆人身後,從身後掃了一眼他們舉著的手機。手機裏正直播著便利店的監控畫面,我和周庸在背後瞄手機的動作,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被發現了,不如大方點兒,我推了一下周庸,他湊上去搭話:“哥們兒,這什麽啊?挺有意思啊!”

“是挺有意思,”對方說,“我們在監控直播網站上看見有樓下的便利店,就下來看一眼。”

問過網站名稱、道了謝以後,我和周庸上了這個網站。網站畫面大概有五秒鐘的延時,聲音很清晰。

周庸:“徐哥,這網站就這麽直播顧客買東西合法嗎?隱私也太沒保障了。”

我說沒經過同意就直播對方的圖像、聲音,有可能侵犯肖像權。但這事又很難界定,因為侵犯肖像權是需以盈利為目的,但這事到底盈利與否不好判斷。

周庸問:“是商家授權直播的嗎?”

我搖搖頭,這個網站應該是盜轉的。

國內播放音頻視頻的監控攝像的公司就那幾家。用戶在使用這幾家的相關設備時,系統默認設置直播模式為私密,不會對外公開直播。為了防止用戶誤操作,需要用戶將其手動設置為公開,然後需要經過平台的審核後,才會將相關直播視頻顯示在網站上。網站方面,是無權授權轉載的。

周庸上前看了一眼:“還真是你說的其中一家!哎,有沒有可能是李欣支付的時候,輸密碼什麽的被攝像頭拍下來,然後被人盜了?”

我覺得夠嗆,這攝像頭還沒清晰到那個地步。

周庸:“所以咱還是得管便利店要那幾天的監控。”

我告訴他不用。便利店的Wi-Fi密碼就貼在墻上,攝像頭連的也是這個Wi-Fi,只要下載管理軟件,在同一Wi-Fi下,可以直接查看本地設備。

連上Wi-Fi,安裝上該品牌的監控軟件,我在本地設備選項裏,找到了存儲視頻。這個監控的內存只有32G,再晚來兩天,12月24日前的視頻,可能就看不到了。

我和周庸站在便利店裏,倒著看了看監控。李欣下班的時間比較晚,每天買烏龍茶時,都在10點以後,這個時間顧客不多,如果有問題,很好分辨。

在李欣被盜刷的前三天,她掏手機結賬時,身邊除了收銀員都沒什麽人。一切正常,但總覺得有些不對,我和周庸又看了兩遍,周庸喊道:“徐哥!我發現不對的地方了!”我點點頭,說我也發現了。

雖然結賬時,李欣身邊沒人,但每次她來買烏龍茶,都會跟進來一男的,在李欣買完東西離開幾秒後,又會出門跟上。雖然每次的穿著打扮不太一樣,然而都戴著帽子遮住臉,而且仔細比對體型的話,會發現就是同一個人。李欣,在被人跟蹤!

我剛想和田靜說說這事,她就打電話過來,說李欣手機裏發現兩個“木馬”軟件,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讓她們等著,四十分鐘後,我們到了洋槐市場。

見到了他們,我提議去附近的餐館吃飯,邊吃邊聊。到燒烤店坐下,點了烤幹貝和生蠔,我問小Z都檢查出了什麽。小Z在李欣的手機裏,總共檢查出了三個問題。兩個“木馬”,一個是最常見的貨色,一個是沒見過的高級貨。還有就是,李欣的手機修過一次,有可能在維修過程中,有人動了手腳。

周庸:“咱能反追蹤嗎?通過‘木馬’直接找人,我看《黑客軍團》裏這麽演過。”

小Z搖搖頭:“那‘木馬’爛大街,在好多地方都能下載到,是不是黑客都能用,根本無從查起。那高級貨也很麻煩,除非有人發出來,說不定能查到源頭。”

我問他這倆“木馬”是通過什麽傳播的。他告訴我,高級的那個還不清楚;爛大街的那個,通過點擊鏈接和掃描二維碼都有可能中毒。

周庸:“掃碼也能中毒!”

“當然了!”小Z說,“這種‘木馬’病毒現在還不少。”

李欣說自己沒點過短信鏈接,我問她是否掃描過二維碼,李欣點點頭:“前一段在地鐵上,有人讓我掃個碼,說自己正在創業,希望掃碼支持下,我就掃了。”

我問她是不是在被盜刷之前。她想了想,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就是在被盜刷的前一天。”

我轉頭看向小Z,他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說過了,這種隨便能下到的‘木馬’,根本無從查起。”

我說那只能去找那個修手機的了。

“不可能,”李欣搖搖頭,“我這手機剛拿回來就摔壞了,屏換了都快半年了。而且我之前其他手機也都是在他家修的,他家不可能有問題。”

我說碰運氣吧,現在已經沒其他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