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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我,然後我點開硬盤,裏面是一些視頻文件和一個文本文档。我打開文本文档,裏面是朱晨嶺表舅的日記,零碎地記了一些生活事件和感悟。我快速翻了一遍,大致明白他都寫了些什麽。

朱晨嶺的表舅有抽大麻的習慣,文藝圈尤其是搞音樂的,吸大麻的不在少數。他們經常有一些私密的小沙龍,一起聊天吸大麻之類的。在參加一個私密活動時,他接觸了死藤水。喝了後,他看到一些幻覺,這些幻覺讓他感悟了很多,他帶著這些感悟寫了首歌,結果大獲成功。

他迷上了死藤水,並接觸了提供死藤水的人,那個人給他講了許多巫文化的東西,並推薦他加入了一個教派。隨著資歷越來越深,他開始參與到教派一些更深層的活動——獻祭儀式。

有個老資歷成員,在亞馬孫部落待過,掌握了一種死藤水至高無上的配方,可以通過儀式把少女的靈魂融入死藤水中,喝下去,就能看見祖先和自己的靈魂。

看完日記,我覺得老金說得沒錯,這些人不是傻就是瘋。

我在視頻裏挑了一個點開,畫面裏是一群戴著動物面具的人在屋內狂歡,桌子上擺滿了唐·培裏儂,他們隨著奇怪的音樂聲跳動著,喝著酒。過了一會兒,毫無預兆地,音樂停了。

人們往兩邊散開,一個戴著鹿頭面具的人推出了一個女孩,女孩坐在輪椅上,穿白色的裙子,頭戴藤草編織的環狀物,不停地抽噎。戴鹿頭面具的人從桌上端起一碗水,我猜是死藤水,給女孩灌了下去。過了幾分鐘,女孩開始渾身抽搐。戴著動物面具圍觀的禽獸們開始鼓掌,然後他們強暴了女孩。之後,鹿頭人口中念念有詞,割開了女孩的喉嚨……

我顫抖著手關上了視頻,給周庸打電話讓他快報警,我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我怕別墅裏還有另一個女孩,正在遭受相同的遭遇。

警察到得很快,走得也很快——什麽都沒有,他們說自己是在舉辦一場化裝舞會,連這棟別墅都是租的。

我把朱晨嶺表舅的硬盤給了鞠優,她說警方會調查這件事。但我清楚,日記裏沒提到任何人名,視頻裏的人也都沒露臉,這件事很棘手,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

第二天上午,我打開手機看新聞時,發現了一條商業街公寓死人的消息。帶著不好的預感,我點開看——死者是朱晨嶺的表舅,和王敏一樣,都是服用了氰化物自殺。

我叫上周庸,開車去了香河灣,敲了很久朱晨嶺的門都沒反應。我撬開了鎖進去,朱晨嶺不在屋裏,地板上有幾道淡淡的血痕。

我們開車往回走時,天色暗了下來。我不喜歡夜裏跑高速,就讓周庸開車,自己坐在副駕駛座上。

一路上我們倆沒怎麽說話,快進燕市時,周庸忽然問我:“徐哥,這案子算結了嗎?”

我說沒結,只是時間線拉長了而已。

周庸轉頭看我一眼:“我們算一無所獲嗎?”

我說:“當然不是,知道被盯上了,短時間內他們不敢露頭,也不會有人受到傷害了。”

周庸:“這幫人躲過風頭還會出來?”

我點點頭:“再出現時,就是一網打盡他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