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泣血的吟詠(第4/7頁)

曾以為一路有你,才明白你在泡影裏。心如朔風。無法恢復的,是昨日的溫度。還是流浪吧,在這個小城的冬季。

把沉重吹出心底,擰一首淒婉的心曲。錯彈了高山流水,在迷醉的滄桑裏,我終於失去了自己。跌落吧,心。如那片黃葉,在風中,飄零出自己的軌跡。心頭的牧歌早息了,仿佛一場夢。寂寞敲打空曠的腦海。幸福總是發黃的字。

一直期待你的光顧,但風起了,雲散了,空守的,仍是那個紮我眼眸的名字。記得嗎?那個冬日,那個你講述“靈魂”的冬日,你溫馨的睿智,可是三月的陽光呢。小鳥依人的我,總是你綠色的影子。記得耳旁的風說:好羨慕。可今夜,終於凍僵我淒婉的心曲。

蒼茫的幕色裏,另一種“雪”在瓢零,也紮眼,紮心。踏一路蕭瑟的寒風,獨自輾轉在寂寞裏。

你究竟在何方的雲中?莫非,真要我化為相思樹?可知?

不爭氣的夢裏,還會出現憔悴的你。

聽,你那揪心的詩句又在叫了——

怕只怕孤寂的夢裏上演心事

怕只怕深陷的滄桑紋泄露秘密

怕只怕曉風殘露裏的孤影

怕只怕無月的夜裏獨步

每每在癡呆裏晶出你的容顏

每每在無奈的瞬息有你

每每把詛咒化為寸斷的柔腸

每每在笑聲裏哭泣

不爭氣的失神的眼

總在出賣

那靈魂裏包裹了千層的秘密……

5

紫曉在焦渴中等待踐約時刻的來臨。

她做了一個夢,很怪的一個夢。她非常清晰地記得這個夢的點點滴滴。後來,她給靈非講述了這個夢。正是從她的夢中,靈菲發現了深藏在紫曉心底的絕望和掙紮。

紫曉是這樣講她的夢的――

夢裏沒有任何時空的概念,但我知道自己正處在一個空蕩蕩迷宮般的地下室裏尋找出口,空間裏沒有窗,只有昏黃暗淡的壓抑的燈光。我在地下室夢遊著,耳邊一直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說:“逃出去!逃出去!”(後來我知道了那聲音是下意識的我,它總在給我答案和指示。)尋著聲音,我終於找到了一扇緊閉的大鐵門,看不到門外景象,也不知道怎樣把門打開。我正在找門鎖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兩個護士打扮的女人,我們是直奔我來的,像厲鬼附身一樣利落得近乎沒有過程就把我抓住綁在一張有兩邊扶手的單人椅上。之後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麽,我可能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覺得膝蓋有點疼,看見其中一人正往我膝蓋裏注射什麽,隨著針筒內液體的下降,膝蓋上針眼周圍的皮肉便迅速地潰爛流起膿來。這鏡頭實在太尖刻了。――但它只不過是射向空中的箭,它力量雖猛卻無法沖出雲霄也無法擊穿我的夢魘。――眼前的畫面令恐懼伴隨著腎上腺的突升當場激起我無比勇猛的潛能,就跟我束手就擒時的過程一樣,我掙脫開繩索及踢飛兩護士等幾乎是在一念間完成的,然後我不要命地奔向鐵門,遠遠便看到那鐵門早就打開了。我沒想到掙脫是那麽輕易。回想起剛才那兩護士是多麽兇神惡煞大力大猛呀!那兩道原先看來牢不可破隔絕希望的大鐵門,竟然自己就打開了。一切峰回路轉的情節都過於順暢,以致於內心原來那強烈的反抗意識也一下子松懈了,等它再度被意識起時,不經意地已深陷另一個夢魘。

(靈菲補充說,其實太多情況的“順”往往都是夢魘騙取你下放意識的圈套和假象,目的就是讓你乖乖地任由業力引向它的更深處。)

……我沖出鐵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失望極了,原來鐵門外還是地下室,那是昏暗光線下的一條沒有盡頭的走廊,我看到對面也有一扇很相像的門。進此門成了我當時唯一的選擇,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進去了。這是一個正方形的房間,不大,約四五十米,很簡陋,同樣昏沉的光線。跟前一個房間最大的不同是竟有幾個男人,他們似乎在開會。我的突然闖入讓所有人都驚愕了一刹。其中一人便馬上反應過來,熱情地招呼我。那一刻我竟然沒意識到那反應表明了他們早知道“其他人”的存在,而我卻傻呵呵地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認真又期盼地敘述在對門的一切遭遇。男人們聽完非常氣憤,其中一個還抓起電話咒罵了一通,我才知道他們是對門的“上頭”,頓感委屈得到了安慰。“上頭”打完電話對我說他們不知道那邊竟有這情況,他們都很生氣,一定會處理並讓我安心回去。於是我滿懷感激並把所有的壓抑、恐懼拋諸腦後,回去了。我怎麽“回”的情節不重要到沒了印象。我便再次身處故地。迷宮般的地下室依然空蕩,壓抑,毫無生機,我也仍像幽靈一樣遊蕩著。不知是我下意識的安排還是夢魘頭頭出於對我靈魂招安的讓步,那兩個護士消失了。……在夢裏據說她們被調走受罰去了,我有一種快意和輕松。“聽說”(卻不知是誰聽說,明明這就沒別人)這裏調了新的看管人,是一個英國貴婦人形象的中年女人。當我在迷宮的某個角落發現了她和她助手的蹤跡時,就偷聽了她們的對話――我自己都佩服夢魘的編劇能力了――我驚愕地發現她倆竟是之前的那兩個護士喬裝的。原來所有人都是一夥在演戲,一切都是假的,統統都是欺騙……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快讓我嘔吐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那麽強烈的厭惡感令我記起了曾經一直想找出口的願望,在那恍然大悟的晴天霹靂下,一個念頭忽地閃過――“我必須逃出去!”……幾乎在念頭升起的同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光明――我真正逃出了那渾沌的地下世界。我從未想到真正的意義的尋找出路僅僅是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