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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突破?”蓋斯尼爾向坐在桌子對面的戴維斯警長問道。

“他們已經把斯圖爾特·哈裏斯的公寓翻了個底朝天,”戴維斯回答說,“我們也把他的電腦搜了個遍。除了那張照片和那封他假裝丹寄給艾瑪·霍頓的信之外,沒有任何線索表明丹在哪兒或是他出什麽事了。”

蓋斯尼爾吮了吮下嘴唇,輕敲著桌子。

“他們找到了有意思的東西,”戴維斯繼續說道,“雖然我沒覺著這和案子有關聯。”

“繼續說。”蓋斯尼爾說道。

戴維斯從他手中的一個文件夾中取出了一個信封,把它交給了蓋斯尼爾。“他們在他臥室裏找到了這些照片,藏在床墊裏了。他在底部割了個口子,然後把它們塞了進去。”

蓋斯尼爾來回翻著這一疊20張圖片:“知道這姑娘是誰嗎?”

戴維斯搖搖頭。

“這些不是度假時的快照,”蓋斯尼爾指出,“而是監視偷拍的照片。”

“看上去是這樣,”戴維斯同意說,“所以我才認為值得給你看看。雖然我還是看不出它們和這樁案子有什麽關聯。”

“誰知道呢,”蓋斯尼爾說道,“但我覺得我們至少該給艾瑪·霍頓看看這些。”

***

“艾瑪?”威爾說道,“你在哪兒呢?”

“正準備搭地鐵回家。”艾瑪說道。

“你沒和麗茲在一起?”

“沒,我一個人。麗茲上午有日場演出,今晚還要夜演。我剛才去見了蓋伊·羅伯茨。我有個主意,也許能找出更多關於丹的信息——不過成功的希望不大。”

“在我到之前什麽也別做,”威爾堅持道,“回到公寓後就待著,等我來。我可能會比你先到。”

“怎麽了?”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你現在不該一個人獨處。尤其是新聞媒體正到處跟著你——我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了報道。”

“所以我才有了這主意。”

“什麽意思?”

“等你過來了,我和你一一解釋。”

***

“你確定想要這麽做?”在艾瑪的公寓裏,當艾瑪準備打電話時,威爾說道,“我是說,聯系媒體只會讓他們更加對你大施筆墨。他們也許會試圖進一步深挖你的私生活呢。”

“他們也許會,”艾瑪拿起了聽筒,“但是這家夥也許就成了我們的最佳目擊證人。如果他一直盯著我們,還有斯圖爾特,那他可能目睹了些什麽事,或是什麽人,能幫我們找到丹。”

“但要真是這樣,他不早就說了嗎?”威爾提出了異議,“如果他發現了可疑的事情,應該早告訴警察了。”

“很可能。但他也許看到了自己並不覺得重要的事情,而實際上卻很關鍵。”

“你確定你不是僅僅想找個人來出氣?”威爾仔細觀察著他妹妹,“我是說,你自己也說了,那家夥那天晚上通過對講機呼叫的事把你嚇得要死。你追了他半英裏路。”

“如果他能提供給我們任何有助於找到丹的線索,那我就不介意他還做了些什麽。”艾瑪回答道,按下了報社的電話號碼。

***

“謝謝,”艾瑪在電話旁邊的筆記簿上草草記下了信息,“您真的幫了我大忙。”然後掛上了電話。

“弄到名字了?”威爾問道。

“終於弄到了,”艾瑪說道,“今天報紙上的照片都出自一人之手。他叫大衛·舍伯恩,是一個自由攝影師。”

“具體聯系方式呢?”

“有電話號碼和地址。我想還是我們親自去見他一面為好。我不想突然給他打電話,以免打草驚蛇。”

“也許他現在正監視著我們呢。”威爾走到窗邊,低頭看著大街。

“你別這樣,”艾瑪說道,“這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但這和以前不同,”威爾說道,“這家夥不是斯蒂芬·邁爾斯那樣的瘋子。他只是在做本職工作而已。”

“蓋伊·羅伯茨也這麽說,但這仍然屬於跟蹤,不管出於什麽動機。”

“是啊,”威爾同意說,“那你還是想見見此人?”

“是的,依我看來,我別無選擇。”

***

“就是這幢房子。”艾瑪站在一扇漂亮的藍色門前說道。

星期一的傍晚,他們橫穿倫敦,過了河,來到旺茲沃思的巴勒姆地區。他們從圖丁貝克站走出來,沿著大街而行。這個地區的人口特征顯現了出來——路邊林立著酒吧和小餐館,還有不少蓬勃發展的獨立工藝品店。近年來,這個地方已逐漸成為中產階級專業人士的居住地。這地方很美,街道本身就是一片鄉村景象,草木青翠,房屋漂亮。

“你還有最後一次改變主意的機會。”威爾說道。

艾瑪敲了門。

“有什麽事嗎?”一個年輕的漂亮女人開了門。她正抱著一個小嬰兒,放在肩上,一邊拍著嬰兒的背,一邊站在那兒輕輕搖晃。